白衣剑客点头。

点完了他便发现已没有其他的建议了,玉罗刹好歹还能给自己取名叫玉罗刹,可白锦连名字都是继承了别人的“遗产”才得到的。

嗯,那个人退出江湖后,他就沿用了那人的名字行走江湖。

玉罗刹见他又开始抿嘴不语了,才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椅子,道:“正好你来了,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主位后的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整墙的神魔鬼怪,雕工精致,大气磅礴,玉罗刹的手触摸着那些石雕,随口八卦道:“你可知方才的女子是谁?”

白衣剑客摇了摇头。

“她叫画眉鸟,你注意到她的眉毛没有。”

他又摇了摇头。

“那是画出来的。”

白锦恍然大悟。

随后,他很光棍的道:“我看不出来。”

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亲友问他新换的眉形怎么样,新换的眼影好不好看,因为他……是真的看不出来。

玉罗刹拧开了一只恶鬼的角。

“她是石观音的徒弟,亦是带着我教之人进入石观音老巢的引路人。”

白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玉罗刹悠然地笑道:“石观音有两个最出色的弟子,一个是画眉鸟,另一个叫什么我已忘了。听说容貌都很不错,心眼直些的那个早被石观音毁去了一张俏脸,这一个心眼多些,便先下手为强助我杀了她师父,亲眼瞧着岁寒三友屠杀了她的几百个姐妹。”

白锦冷笑道:“一丘之貉。”

玉罗刹点点头,“不错。”

白锦想起方才见到的情景,问他:“画眉鸟承了你的恩?”

“嗯,算是。”

玉罗刹从暗格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却不急着打开。他对画眉鸟这个人不感兴趣,但对于石观音的笑话还是有两分八卦的兴致的。

“她道石观音给她下过毒,已折磨了她好些年,她那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她以为,这世上只有本座才能解她身上的毒。”

“……以为?”

“嗯。”玉罗刹愉悦的眯起眼睛,就像是一个兴致勃勃的观看一场猴子杂耍的金主,“可笑的是,她其实根本没有中毒。越是没有大夫能查出来她究竟中了什么毒,她便越发深信那是世间罕见的奇毒,战战兢兢了许多年,如今已经魔怔了。”

白锦默然无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其间种种,又如何不是因果报应呢。

玉罗刹打开箱子,拿出了一枚玉牌。

「我百年之年,将罗刹牌传给谁,谁就是本教继任教主,若有人抗命不服,千刀万剐,毒蚁分尸,死后也必将永下地狱,万劫不复。」

罗刹牌。

玉罗刹目光温和:“这是我送给小宝的礼物。他还小,你先替他收着,等他长大了再交给他。”

白锦闻言,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玉罗刹一眼,也不推拒——反正这牌子也不是给他的,收与不收,待徒弟长大了再让他自己决定吧。

“你为何不亲自交给他?”

玉罗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不可说。”

白锦哼了一声:“故弄玄虚。”

“待一切安排妥当,我自会告知你事情的原委,但现下并不是好时机。”

剑客却冷冷道:“你将儿子和罗刹牌都托付给我,就不怕所托非人?”

玉罗刹大笑:“道长何必不信?本座信你的人,更信你的剑!只因人会说谎,剑却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嗨呀,发现岁寒三友里的不是青竹,是枯竹。之前一直在翻楚留香传奇,今天一翻陆小凤,卧槽,原来是枯竹。

第14章

白锦在院中的树下埋了一坛酒。

他从大唐带来的酒。

也并非是什么稀罕的酒,竹叶青而已,只是他喜欢。竹叶青入口甜绵微苦,温和而余味无穷,闲暇时浅酌一杯,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白锦最喜爱的还是它的名字。

今日是徒弟的满月宴,但凡是西域有头有脸的人物或势力皆带着厚礼而来,一个小孩子的满月宴而已,排场却大的令所有人咋舌,盛宴难再,觥筹交错,足见西方魔教的教主对这位新生儿的喜爱与期待。

白锦不想凑这个热闹,他在月色下浅埋了一坛子竹叶青,想着待来日徒儿长大,总会有用的上的时候。

“道长。”

白锦抬眼,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淡漠模样:“是你。”

碧月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落寞。

“奴家能进来吗?”

白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你。”

武林高手大多不畏寒暑,碧月也是同样,哪怕西域的冬日如此寒冷,她也仍旧只穿着一件轻薄的衣裳,玉白的赤脚轻轻踩在雪地上,比以往还要清凉许多。

叮叮当当的细响混着风声,也格外的好听。

白锦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问她:“你有何事?”

碧月十分自来熟的坐到他对面,柔声道:“真难得,原来道长也是会心疼人的。”

她怕玉罗刹怕的要死,就像每一个西方魔教的弟子一样,在教主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可却一点也不怕白锦:“您这里的景色可真好看。”

白锦缓慢的眨了眨眼,淡声道:“你若只有这些闲话,那就不必讲了,我要走了。”

“走?”碧月诧异道:“您为何要走?”

白锦不再理她,起身便当真要走。

“唉唉——道长,您别走,您别走,您走了,奴家就连个吐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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