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愣住了,魏熙的声音很低的传来,“我曾经以为我那样做是为了别人,我既然做了,为什么那个人不做?因此更加憎恨,更讨厌,可是最后我知道是我错了,不是任何的付出都会得到对等的回报,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我只对我负责就行了。你还年轻,什么叫万劫不复都不懂,与其将来后悔,不过现在放弃……”
如果我现在不伤害你,我怕你终有一天会伤害我。
“何年,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是在利用你,我想谈一场完整的恋爱,我想证明我的信仰不是奢望……”他想要的天长地久,始终都太虚幻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何年打断了他的话,揽过他的肩,眼睛直直的看着魏熙,“……是我自己,要和你在一起。”
魏熙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推开了何年,把头扭去了一旁,憋着气拔腿就走,“简直就是个傻瓜,不可理喻!”
“是啊。”何年咧嘴一笑,赶紧跟上,手搭上了他的肩,“你说过我像你。”
倒栽葱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章节字数:2880 更新时间:08-08-07 09:57
被资本主义腐蚀了的小少爷何年,一夜之间成了无产阶级群众。跑车没了,信用卡停了,名牌衣服不见了,骚包的资本没有了,要不被魏熙领回家落脚,他只能住流浪宠物中心了,用他自己的话说:“靠,这年头傍大款也不容易,金主真是翻脸无情啊。”
说这话时一边啃着烤鸡翅膀,一边狠喘马非于一丁熊霖几个,鸡骨头一个个点过去,“你,你,还有你,下回来蹭饭自己带菜,小爷我破产了。”
好在之前有不少衣服都留在魏熙家,魏熙不用他出饭钱,也饿不死他,感动的何年没人在的时候一个劲的往他怀里蹭。
“魏熙,咱们去风景区办个小农家院吧,就上回去的那种,我拉客你收钱,我收拾屋你钓鱼,你挑水来我浇园……”
魏熙一脚踹过去,“滚一边待着去,我才不要你这么丑的七仙女。”
魏熙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由着他胡闹任性,何年因此揩到了不到油,没几天脸就乐开花了。
等他论文弄好了,他娘也从欧洲回来了,约了他出去自然是哭天抹泪,哭天抢地,痛哭流涕,何年每次回来,都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
他终于知道他爹为啥没把手机收回去了,信息时代啊,手机是策反的必备工具,爹娘前赴后继游说,好话说尽,坏话说绝,软硬兼施,软磨破泡,那劲头跟当年八军路游说日本翻译官似的,真是说破了嘴,磨破了腿,身板差点没累毁。
何年毅然决然当起了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如狂风暴雨中的花岗岩,纹丝不动,坚定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让何老板的危机意识节节攀升。
终于,精明如狐狸的何老板出了损招。
魏熙的父母从农村来了儿子家,之前一个电话也没打,魏熙和他们关在房间谈了很久,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嘴唇咬得通红,但什么也没说。二老提出要住儿子家住几天,天经地义,何年知趣,卷起衣服行李,去几个兄弟家打了地铺,又回长了毛的学校寝室住了几天。
这日子没过安稳多久,就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家。何老板呵呵一笑,“何年啊,这才刚开始,你扛得住,姓魏的也得扛得住,你老子我有得是时间。”何年一颗心一路往深不见底的深渊里坠,他不怕魏熙扛不住,就怕他太能扛了,他才心疼。
何年终于知道了,何老板就是个奸商!表面上无动于衷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拿把锥子专往最疼人的地方扎。
他气得眼眶都红了,把家里的电视电脑砸了个稀碎。
魏熙家回不去了,和那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很遥远,一起吃饭,看电视,躺在一张床上的日子,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
他滚到床上给魏熙打电话,“靠,小爷想你。”
那边魏熙低低的笑着说:“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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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前辈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人民群众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何年说:我靠,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魏熙和何年仍找机会偷偷约会,比起同居时整天黏在一起起腻,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更好。
可是渐渐的,两人都发觉,在甜蜜和喜欢背后,却没有了从前无所顾忌的快乐,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家人的痛苦上,隐约都有种负罪感。见不了面时心里空荡荡的,见面后指间从对方掌心滑落的那刻,心又像被剜走了一样失落。
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何年几个人就要毕业了,四人组约了魏熙去酒店喝酒,何年喝得高了,马非却有点郁闷,“我老子叫我考公务员,我答应了。”
“就你?”何年挑眉,拍桌子吼:“隐藏在人民内部的恐怖分子?这根本就是腐败的根原,社会的蛀虫啊。”
马非一脚踹在何年椅子上,魏熙举着杯子笑,笑容有点模糊,一顿饭吃下来,气氛很是伤感。
中途马非上了趟厕所,看到何年正杵在包房外头抽烟,上去拍了拍肩膀,“什么时候跟他说?”
何年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眼神根本没有焦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今天。”
马非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又进去喝了几瓶,马非提议撤了,拉着于一丁熊霖k歌去了。
何年和魏熙走在最后,干脆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