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叔。”姜辞雨刚应下,南宫谨对她说:“让聂姑娘住在西厢房吧,那边还空着很多屋子,正好我有许多药材上的问题,想要请教她。”
说着转头问聂泩,“阿泩,你不会介意吧?”聂泩笑着回答:“当然不介意,阿谨,你我一见如故,药材医理正好是我所善之事,我定知无不言。”
阿泩?阿谨?叫得还真是亲切!
姜辞雨气极反笑,咬牙说道:“好,就安排在你隔壁。”
聂泩在姜宅住了下来。
有药仙谷的嫡传人在,再用不着荀大夫。
聂泩按当日诊脉的情况,分别为白惜璟和白少琴调配了调息内力和身体的药,并叮嘱她们在屋内静养。
不过几日,白少琴就被闷坏了,能解闷的白酒不知跑哪里去玩了,白少琴思来想去,只有隔壁的宫主师妹。
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调.戏宫主师妹了。
白惜璟正在看书,听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没抬头便知道是师姐,“不在屋里待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目光落在泛黄的书卷上,似书里的内容比师姐有吸引力多了。
白少琴往书桌上一坐,一只脚踩围椅扶手上,一只脚踩地上,手撑着桌面倾身凑到白惜璟跟前,如小流氓般调戏她,“小美人儿,爷这几日闷得慌,你陪爷乐呵乐呵~”
呃,白惜璟嘴角抽搐,抬眸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白少琴,冷然嫌弃问道:“吃错药了?”突然上她这儿抽什么风。
瞥了眼扶手上快碰到她衣服的靴尖,眉心一皱,眸光立时凌厉如锋刃。
白少琴赶紧放下脚,解释说:“白酒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我无聊,唉……”往床榻方向看了一眼,织锦屏风挡住了视线,但能看出,床上没人,收回目光看向宫主,“白朦呢?又不在?”
这师姐妹俩,天天往外面跑,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白朦去风月楼了,至于白酒,她上哪里你会不知道?”白惜璟翻了一页,“她常常跟着三小姐出门,说是逛街,实则跟着她去药材铺熟悉药材,现在又多了个药仙谷嫡传弟子聂泩,你觉得她还能去哪儿,无非是跟着她们俩。”
寡言少语的宫主师妹,一下子和她说了这么多话,白少琴荣幸又惊讶,往深处一想,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当初聂姨在无凤宫的时候,白酒就想跟她学医,因自己不喜欢,她才作罢。
现在聂姨不在,发现三小姐常去药材铺,左一口小姐姐右一口小姐姐,就为了能跟着她去药材铺,多学习些药材药性。
“看来白酒是真的想学习医术。”白少琴垂眸,自己的徒弟喜欢医不喜欢剑,有些难过。
白惜璟睨了眼师姐,轻叹了口气,“她之所以想学医,你不明白吗?”
本已经打消的念头,忽然又起,还不是因为上次师姐被人重伤差点毙命,白酒认为,若是她有聂姨一半的医术,定能救师父,而不是无能为力地等在门外。
良久的沉默,白少琴恍然大悟,试探地问道:“因为我?”求证地看着白惜璟,宫主师妹给了她一个你终于明白了的肯定眼神。
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瞬间被狠狠击中。
白少琴愣怔,随即摇头否认,“不,不会是因为我,她本就喜欢医术,想学医只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跳下书桌,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临出门前,听到了一声饱含担忧的叹息声。
白少琴顿住,多年师姐妹,她明白宫主担忧什么,回头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趁白酒还小,心性未定犹可改,她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怎么杜绝白酒走上白朦的老路。
白朦俨然成了风月楼的常客,以往还会换成男装遮掩一番再去,现在大大方方以女子的身份踏入风月楼,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进花魁烟儿的闺阁。
白天,青楼歌馆等烟花之地,姑娘们多数在睡觉,夏烟儿身为风月楼头牌花魁,作息规律,白日烹茶抚琴下棋书画,看起来活的十分悠闲。
正烹茶,门砰得被推开,抬头一看,不是那个无礼少宫主又是谁?
“查得如何了?”白朦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寒暄。
夏烟儿妖媚一笑,放下紫砂茶壶,端起刚冲泡好的茶品了一口,慢悠悠说道:“有眉目了,伤你师伯的那些杀手,出自弑血阁,他们所用的羽箭,箭簇上有中空的倒钩,藏着一种无色无味难以察觉却极其折磨人的药,会让中箭之人经络抽搐,扯裂内腑,致人不停吐血,最后血尽而亡。”
放下小巧精致的紫砂茶盏,从怀中取出箭簇递给白朦,“这箭簇,就是这种构造,内里残留的药,我也已经让人验了。”
白朦接过箭簇,转了转,低喃重复:“弑血阁……”
她知道弑血阁,一个杀手组织,专干杀人灭口的勾当,但也只是知道他们干什么,至于弑血阁的位置,弑血阁的阁主,阁中杀手数量等等,一概不知。
“你能查到弑血阁的详细信息吗?还有,是谁买了杀手杀师伯。”
“嗯……很困难。”夏烟儿端起另一杯茶盏,在少宫主脸色阴沉之前,话锋一转,信誓旦旦道:“不过,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查到的。”将手中茶盏递给白朦,“少宫主要不要尝一尝烟儿的手艺?”
白朦瞥了眼,扑鼻清冽茶香,不用尝都知道是杯好茶,可惜是夏烟儿,隐在情敌,沏的茶,委婉拒绝道:“我还有事,告辞。”转身离开。
真是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