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人尖叫起来。
“啊——!”
众人开始蜂拥朝着体育馆出口狂奔,途中踩到细长的东西更是增加了他们想象的空间。
这些人狼狈逃窜,没出一分钟,体育馆中重又安静下来。
“啪嗒”,所有的灯亮起,照得馆内亮如白昼。
只有被欺负的那名男生蜷缩在地上,双臂抱肩,死死闭着眼睛。
他缓慢睁开眼睛,正正对上一条蛇的脑袋!
这蛇粗如小臂,青绿色带有花纹,蛇头微微摆动,蛇信似吐非吐。
他僵住,一动都不敢动。
“哒,哒,哒……”有脚步声走近。
他想要出声求救,却觉得舌头都僵直得动都动不了。
“青二,回来。”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这条蛇缓缓移动,竟然从他面前游走了!
鲁飞一头冷汗得瘫软在地,凉意遍布全身,那个诡异的广播体操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一双卡其色雪地靴停在男生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看到来人俯身冲着他笑,银边半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个人正是逆着光,柔软的黑色短发十分服帖,正如这人的笑容,让人觉得十分乖巧、十分温暖。
…………
从体育馆出去,齐炀站在路边的路灯下等着他。
两个多月过去,齐炀的头发长长了许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偷偷去把头发染成了白色,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晃眼。
封镇走过去,打量对方的神色。
“你都看到了?”
齐炀点点头,瞥了眼封镇的背包,然后紧了紧自己大红色的羽绒服,觑着他神色道,“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封镇声音放柔,“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在做好事。”
齐炀一脸纠结,似乎内心在挣扎不休。
过了会儿,封镇听到他说:“那,你……缺不缺打手啊?不要工资,还白送你一年的早餐午餐的那种。”
封镇忍不住笑出声。
齐炀也笑了。
两个人结伴向着校门口走。
他们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在路灯的作用下,影子一会拉长一会变短。
被蛇吓跑的那伙人,接连几天都在不同场所遇到过蛇。
有的人胆子大不信邪,消停几天又开始欺负人玩乐。
神
奇的是,但凡他们欺负人,都会被蛇袭击。
这天他们在小树林里欺负人,再次听到了广播体操的曲子。
接连几次,不过是遇到蛇而已,虽然没有揪出谁恶作剧,但是总脱不了是有人捣鬼。
领头的男生狠狠道,“不就是蛇吗?怕个吊!来一条杀一条!”
然而这次的蛇群异常的多!
很多人吓得面无血色,两股战战,只有领头男生壮起胆子用树枝敲蛇。
结果被一条青灰色的蛇给咬了。
“
有毒!”他坐倒在地,突然觉得头晕恶心,并且呕吐起来。
其他人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七嘴八舌地说着该怎样解毒。
没人注意到蛇群什么时候突然不见了。
正在这时,有一名他们同校的学生路过。
这学生不仅帮男生急救,之后还打电话叫来急救车,将男生拉走。
男生出院之后,跟在他父母的后面找到封镇,跟他诚恳道谢。
从这之后,这伙男生再没找茬欺负过别人。
多了俩小弟之后,封镇也多了俩小弟,一个是齐炀,另一个是鲁飞。
鲁飞就是之前在体育馆被欺负的个男孩。
与封镇同年级,但是不同班,学习属于态度认真但是成绩吊车尾那一列。
小弟们跟着他没干几票就到学期末了。
齐炀全家要去海南过年,他争取了几次都不被允许独自留下。
临走前他鼓足勇气摸了一把,最后恋恋不舍的离去。
哪怕是远在海南,他也要几乎每时每刻都知道封镇的动向,两人各在一端,手机基本没有放下过。
封镇看的书越来越多,小小的出租屋已经不够住了。
寒假鲁飞陪他一起,在学校附近找了间两室两厅的房子。
拒了去鲁飞家过年的邀请,封镇一个人在新住所猫冬。
期间他给封父打过几次电话,刚开始封父还接起来嘱咐他几句,后来便是长久的忙音。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每隔一天打一次电话。
他每天都看书,一个寒假过去,采买的那一堆各式书籍被他看遍。
开学第一天,封镇起来的晚了些,他一路疾走,到了校门口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着一辆车。
似乎是出了交通事故?
终于挤进校门后他朝后望了眼,发现警察也来了。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从齐炀的小伙伴那那听说,他们高二年级的渣滓要回来了。
见封镇明显感兴趣,齐炀将他拽到了角落里。
他们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桌子。
齐炀使劲往前挣,贴着封镇耳朵说悄悄话,一双腿不老实的擦擦蹭蹭,缠住封镇不放。
“那人叫王志洋,去年……”
封镇静静听完,一言不发。
这个王志洋自初中时就看上一名女生郁蓓蓓,一直苦追不得。
多次被拒绝后,曾扬言一定要毁了郁蓓蓓。
升高一之后,两人同班,王志洋在一天放学将郁蓓蓓骗到空教室强迫了她,而且还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