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医院,陈再连口罩都没戴停了车直接冲进了医院,往抢救室赶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小护士。

抢救室门口王叔在那来回焦灼的走动徘徊。

“王叔,我妈怎么样了?”

王叔指着抢救室,眼泪就流了下来,“还在抢救。”

“这是怎么回事,我妈最近不是恢复得挺好的吗?”

“你妈也不知道从那听来的新闻,说是你那个配角被人抢了,而且还老被人欺负,你也知道,昨天你妈和你坦白之后,情绪一直不好,又听说了这档子事,一直埋怨自己,气急攻心,直接就晕了过去,我立刻就喊了医生过来,医生一瞧,立马就送了抢救室,现在还没出来。”

陈再听王叔说完,眼圈微红,后背抵着墙倔强的站着。

“陈再啊,你老实告诉王叔,你是不是经常被人抢角被人欺负?”

陈再勉强笑了笑,“王叔你别担心我,我今天刚和新公司签约,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说起这个,陈再满心的苦涩,“我会努力挣钱的。”

听到这个王叔也就放心了,“你妈当年虽然一时糊涂做错了,但是这么些年对你是真好,你也别太怪他。”

陈再苦笑着低头,没有说话。

一时间,抢救室门外除了王叔的叹息声,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陈再后脑抵着墙,看着依旧闪烁着的抢救室的灯牌,手心全是汗。

演过生离死别,但从未想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生离死别会来的这么快。

仅仅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现在却要面临着分离一辈子的告别。

三个小时的时间,陈再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还要长的三个小时了。

抢救室灯灭,医生推门而出,摘下了口罩,对着陈再叹了口气,摇头,“抱歉。”

抢救室内病床被推了出来,陈再没有看到陈可,只看到白色被单,茫茫一片,以及陈可垂下来瘦骨嶙峋扎满了针孔的手背。

他曾经演过痛失亲人的戏份,导演总是说他演得太过浮夸,他一直不明白,演出痛心疾首痛哭流涕不就行了?还需要什么感觉?

可是今天他才明白,有些痛苦,真的无法换位思考。

王叔在一侧哭的撕心裂肺,被医生拉着劝着,陈再却只是异常冷静的靠在墙边,遥遥的望着,不敢上前一步。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沉重道:“节哀。”

他很想再看他妈最后一眼,可是两条腿宛如灌了铅一般的重,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护士要将陈可推走。

感同身受这个词,他总算是明白了。

怎么可能呢,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怎么说没就没了?

陈再摇头,一副不信的表情,上前几步揭开盖在他妈头上的白色被单,煞白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在陈再的记忆中,他妈永远都是脸上的粉底擦两遍,双唇的口红涂到鲜红才出门,和他斗起嘴来,永远都是中气十足的模样,是不会有这么苍白虚弱的一天的。

可是现在,在生死面前,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妈了无声息的躺在这里,无能为力。

他知道,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他妈一样,和他斗嘴了。

“妈……你放心啊,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陈可虽然不说,但是陈再知道,她也是惦记自己儿子的。

“你放心,我会带他来看你的。”

这一天,陈再都过的恍恍惚惚,王叔将陈可遗留在医院里的东西都交给了他,那份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报纸被王叔展平了。

“陈再,这份报纸你妈一直都放在枕头底下,她心里愧疚你是知道的,好歹母子一场,你也别太恨她。”说着又低下了头,红了眼,“昨天晚上看上去气色还不错,拉着我说了好久的话,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糊涂,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呢?”

“王叔,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和我妈这么照顾。”陈再起身,恭恭敬敬真心实意的给他鞠了个躬。

“你也别这么说,邻居这么多年,我儿子也不在身边,平日里就和她说说话,照顾她,应该的。”

陈再点点头,接过王叔手上的那张报纸,看着最底下那一栏寻人启事,又端端正正叠好。

“王叔,这些天您也辛苦了,您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来办吧。”

“你也得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明白。”

陈再没有办过葬礼,从小到大,他也从未见过陈可的什么朋友亲戚,好像陈可一直都是孑然一身,陈再也就没有设灵堂,只是选了个墓地,安安静静的陪着他妈说了一会话。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陈再踏出他那个公寓的门,天高气爽,天空蔚蓝无边,有微风徐徐吹来,陈再瞧见了楼下大树枝头,开出了一抹翠绿的嫩芽。

见到这一幕,颓废了三天的陈再蓦然摆出了一个笑脸,用手机拍下了这抹嫩绿,发了一条微博。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明天还需努力才能不辜负您的期望[微笑]

他的助理罗萝和司机小张已经在不远处等他了,忧心忡忡的倚在门边看着他,陈再朝他们伸出了双臂,笑着跑了过去。

“走吧,去公司。”

“陈哥——”

陈再抱了抱他们俩,“别担心,我好着呢,一蹶不振这个词和我沾不上边,我还得养活你们,养活我自己,不努力哪来的饭吃。”

罗萝看着他一如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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