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魂压低了声音,禀道:“小姐,属下适才跟着周天宏和兰紫月去了太守府,卢知谦与周天宏在书房内密谈了许久,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见卢知谦和周天宏一起出来,招集了五百名守城将士,说要亲自带人去抄了私造兵器的窝点。”
林宛皱眉,连忙转头对阿锦吩咐道:“你马上去阿树家,告诉他们,官府马上要去检查,让他们把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都收起来。我先去太守府,帮你们争取时间。”说着,就往屋外走去。
阿锦边走边道:“是,小姐,我这就去。”说完,出了正屋,没有走大门,而是到后院解了一匹马,策马而去。
林宛带着冰儿,急急地走出了正屋的大门,面色严肃,目现忧色。
西门玉清已经站起身来,跟着林宛向院外走,低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宛蹙眉,恨恨地道:“周天宏去了太守府,说服卢知谦去抓阿树,说要治阿树他们一个私造兵器的罪名。”
西门玉清并不关心阿树他们会怎样,他担心的只有林宛,他一直追着林宛向外走,焦急地问道:“你想干什么?你一个弱女子,拿什么去和周天宏和兰紫月硬碰硬?”
林宛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西门玉清,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和他们硬碰硬了?我只是想去拦住他们,拖延一些时间而已。”
西门玉清松了一口气,继续劝道:“拖延一些时间又如何?周天宏要治他们的罪,你又有什么办法能保住他们?”
林宛低头不语,想了想,抬起头来,乞求道:“我没有办法,可是,你有。你愿意帮我吗?”
西门玉清不知道林宛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由脱口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林宛展颜一笑,道:“我去拖住他们,你先去铁家大院。先把东西藏起来,然后,若官兵去了,你就说是你请阿树帮你打造武器的。周天宏目前还不会和你撕破脸,你至少能暂时保住阿树他们。等过了今日,我再想办法让他们离开这里,好吗?”
西门玉清想也不想,立即摇头拒绝道:“不行,我要跟在你身边,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周天宏和兰紫月。何况,兰紫月现在本就已经恨你入骨,你去了,岂不是正好去送死。”
林宛焦急地摇着头,保证道:“你不在,我不会和她起冲突的。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傻,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何况,还有卢太守在,我相信他不会眼看着他们对我怎么样的。”
西门玉清不听林宛的解释,依然摇头,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林宛瞪着西门玉清,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吩咐道:“隐魂,拦住西门公子,别让他跟着我。”
隐魂也很担忧林宛的安危,心中并不赞同她的做法,但是却依然飞身挡在西门玉清的面前,寸步不让。
眼看着林宛已经走出了院门,西门玉清急急喊道:“好,我答应你,你让隐魂跟着你去,千万不可冒险行事。”
林宛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回眸一笑,道了声:“多谢!”
隐魂也对西门玉清一抱拳,表示歉意,转身跟着林宛向院外走去。
林宛和冰儿已经上了门口的马车,隐魂飞上车架,一扬鞭,带着林宛和冰儿飞速向太守府赶去。
还没有到太守府门口,就看见几百名士兵整齐地伫立在宽敞的街道上。行人和百姓们早已退避三舍,寂静的街道上只能听到林宛等人的马蹄声和车辕声。
林宛低声吩咐道:“隐魂,让马受惊,冲过去。”
“是,小姐。”隐魂应道。
只听得一声惨烈的马嘶声,在小巷中响起。林宛的马车像疯了一般,冲出小巷,向太守府门前的街道冲去。
“救命啊!救命啊!”冰儿大声尖叫着,拼命抱住林宛,死死地用脚撑住马车的门框,和林宛一起,伸出一条手臂攀住窗棂。
隐魂死命地拽住缰绳,想要控制住受惊的马匹。可是,那两匹黑骏马依然疯狂地向太守府门前冲去。
太守府门前排列整齐的士兵们也纷纷回头看来,队伍瞬间就乱了起来,有的士兵冲上前来,想要制住受惊的马匹,有的士兵举起长枪,全神防备着,仿佛向他们冲过来的,是要刺杀太守大人的刺客。
卢太守和周天宏远远地站在太守府大门口的台阶上,皱眉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变故。
一个士兵的长枪迅速刺入了一匹黑骏马的身体里,而那匹黑骏马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是更加疯狂了。
林宛也吓得尖叫起来,士兵们也认出了马车上坐着的是阿木姑娘,而并非什么刺客,一时怔愣,手足无措,只能避让。
周天宏见是林宛在马车上,不禁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转头看向卢知谦,只见他正焦急地吩咐着士兵,道:“快,快,先将阿木姑娘救下来!”
“是,属下遵命!”几个身穿铠甲的将士,越过众士兵,向林宛的马车冲来。
有的用绳子去套马头,有的用绳子去套马蹄,有的去拉马车的车辕。终于,堪堪在马匹冲上太守府大门之前,将马车拽停了下来。
然而,马车停下的惯性,却让林宛和冰儿终于脱手飞出,向车外滚去。
隐魂不能显现武功,本能地伸手一捞,却只抓住了冰儿的手,将冰儿推回了马车上,可要再去救林宛时,林宛却已经飞了出去。
眼看着林宛就要撞向太守府门前的台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