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怪不了林宛,这些日子,确实遇到了太多的事情,经常夜里连觉都没法睡,哪里还能记得吃药呢?
王琪又皱着眉头,生气地道:“小姐,您就别装了,我一摸您的脉搏就知道您没有睡着。这药是一定要喝的,您快起来喝药吧,我给您准备了蜜饯呢。”
林宛睁开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坐了起来,接过王琪手中的药碗,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然后张着嘴巴等着王琪往她的嘴里喂蜜饯。
蜜饯入口,林宛才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小琪,这药越来越苦了。”
王琪坐在床边,握着林宛的手,担心地道:“小姐,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之前我没有告诉您,是不想让您担心,想着反正我会有办法治好您的,何必要让您难过呢?可是,如今我在天竹居里和医圣、毒圣两位老师傅研究了这么久,也还没有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所以,我想,还是应该告诉您的。”
林宛静静地看着王琪,暗道,果然西门玉清所说的事情并非虚言,而且王琪、师傅和师伯都是知道的。
王琪蹙着眉,继续道:“小姐,上次紫月公主给您下的毒,虽然被七皇子用内功逼出来了大半,但南越的毒药最是霸道,虽然体内残余的毒药不会让您时时发作,却不容易完全驱除。我给您的药丸对您体内的余毒有克制的功效,但如今看来,效果并不太好。”
林宛沉默良久,淡淡地问道:“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完全解毒呢?”
王琪想了想,轻咬下唇,道:“小姐,那摧花情毒只有一种解毒的办法,可是在解毒之后却有一个连紫月公主可能都不知道的隐患,那就是对子嗣的影响。在解毒的时候,毒素从下体排出,会传到那男子的身上,那男子不会中毒,但是却从此再也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林宛大惊,没有想到王琪所说的竟然和西门玉清所说的不一样。西门玉清是说那女子不会再生育了,可王琪说的是那男子不会再生育了,怎么会是这样呢?
王琪见林宛面色大变,不由也紧张起来,握着林宛的手,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怎么呢?”
林宛颤声问道:“小琪,你确信是那男子不会再有生育了,而不是我吗?”
王琪一怔,点了点头,道:“是的,小姐。可是,您原本就宫寒,不易有身孕。经过此事,恐怕就更加不易了。但却并非绝对,因为经过长时间调理,还是有希望再怀上孩子的。”
林宛心思百转,暗暗猜想着,西门玉清他到底知不知道此事呢?如果他知道,又为什么要隐瞒呢?林宛一时也想不到答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只是有些震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王琪想了想,道:“此事知道的人应该很少,两位师傅也是为您诊了脉,并且研究了摧花情毒的毒性,分析了各种解法之后,才得出的结论。曾经中过此毒的人不多,但她们后来都没有子嗣,谁也不知道究竟是男子的问题,还是女子本身。所以,也许连南越国,知道此事的人也很少。”
林宛点了点头,暗暗想着,也许西门玉清是真的不知道吧。
王琪不解地看着林宛,见她只是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很难过,不由有些疑惑,盯着林宛的眼睛,低声问道:“小姐,您还好吗?”
林宛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王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脱口问道:“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
林宛声音里有些沮丧,淡淡地答道:“是西门玉清告诉我的。但是他说解毒之后,我就不可能再有身孕了。”
王琪闻言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西门太子的师傅是西域鬼手,是连师傅都很敬重的人。师傅说,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与医圣毒圣齐名,那就只有西域鬼手了。”
说着,又摇了摇头,道:“不过,西门太子说您不可能再有身孕的话,说得太绝对了。因为二位师傅已经培育出了七星草,他们将七星草加入到了新药方当中,目前还有测试阶段。但是,就算解不了您身上的余毒,也一定能在解毒之后,调理好您的身子。”
林宛苦涩地一笑,摇了摇头,道:“那又有什么用呢?治好了我,他又没有生育能力了,难道我去和别人生吗?”
王琪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许久,才道:“小姐,您先不要灰心,两位师傅都是百年难遇的医学奇才,有他们俩齐心合力,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了呢?”
林宛微笑点头,道:“小琪说得对,我不会放弃希望的,我也相信师傅和师伯,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帮我的。”
王琪见林宛这么快又恢复了神采,不由放下心来,拍了拍林宛的手,道:“小姐,您早些休息吧,您的身体可得好好养着,再也经不起您瞎折腾了。”
林宛乖乖地躺了下去,王琪帮她盖了被子,等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拿着空药碗,熄了灯,走出了房间。
兴许是因为王琪那汤药的作用,林宛这一晚睡得很好,并没有因为最近发生的烦心事儿,而无法入眠。
次日,林宛醒来后,照旧锻炼身体,吃过早饭后,去慈心堂请安。
慈心堂里依然十分热闹,但今日的话题是太后的寿宴。因为今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