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胎孕情,欲爱皆生,非灵往之得允三千界,而产子明辰。
灵,曰明辰。非灵往之之子,有天之骄子之名,副掌三千界。
……
那是一片看不透的天地,他好似仅是一片灰色的雾,浓浓淡淡看不真切。但又见着有万千流光在其中浮动,隐隐现现之间又觉得是自己花了眼。
闰旻站的远,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或许那东西就是要让他看不明白。
他也看不清站在对面的那人的面庞,似乎心底有什么在抵制,他不想面对他,但是为什么呢?
“弄生,你还是不肯?”他说着。
“殿下身份尊贵,弄生何德何能?”清冷的声音从自己口中传出,是对着对面那个人说的。
“好,很好。”他似痴狂地笑了两声,然后转身离开。
闰旻看着他形影单只,莫名生出一份拉住他的冲动,但是他终究没有动,也没有再说一句。
闰旻也转身离开,再也不看那个人,那个背影,也不再想他最后的话语。
画面忽转,他跪在了地上。
能看出星光的地面,他垂着头,并不看大座上微垂目光的人。他有自己的高傲,即使他那一点的自矜身份在这个人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那是一双没有丝毫情绪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他全身,然后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气说着:
“弄生,你可知错?”
闰旻直觉可笑,“我为什么要认错?”
如那个时候一模一样,闰旻还是这个想法,他凭什么要认错,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仅是因为一个身份,却要他做这个牺牲品,他为什么要认错?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认错!
“放肆!”清冷的这么一声,明明不带有任何情绪偏生让闰旻感觉灵元动荡,好似就要灰飞烟灭。那个声音继续道:“因你之过,明辰私入三千界,扰乱次序,难道还不是你的错?”
“……”他一时哑然,不是承认了对方给他的罪责,而是“明辰私入三千界”,“他……为什么?”
虽然他们早已脱离了三千界的掌控,不再受天道拿捏,但是他们的存在便是为了维护法则天道,私入三千界轻则灵元毁灭,沦为三千界外的星际尘埃,重则永堕混沌界,不得天道承认。他怎么敢这样子逼他!
“因你。”
“不,你不会那样做的,他明明是你的孩子!”
闰旻抬头看向座上那人,还是模糊的面容,那不是因为记忆的模糊,而是他位卑如斯,根本就没有资格看见她的真容。
“弄生,灵殿不缺明辰这么一个殿下,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错在哪里!”
“为了三千界,你就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吾未曾放弃他,是他放弃了自己!”
她又是清清冷冷地看了闰旻一眼,一挥手。
闰旻看到了一面镜子,他知道那面镜子,那是连接三千界的媒介之一。
“弄生,吾只给你一次机会,寻到明辰把他带回灵殿,或者你与他一起永堕混沌界。”
闰旻睁开了眼,入眼的便是顾浅的睡颜。他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苦笑一声。
那些本来该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怎么又想起来了?
此时敲门声响起,闰旻不由得看过去。似乎是觉着敲了许久都没有反应,以为里面没有人候着,人就直接推门而入。
闰晗走进之时便见闰旻昏迷着,边上顾浅还在睡着。
他上前轻轻推了推顾浅,将他摇醒。顾浅睁眼看见闰晗,刚要说什么,闰晗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顾浅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又看了闰旻一眼,就随闰晗出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前脚刚出房门,闰晗就转身回了房中,一并关上了门。
顾浅就要只是踹门而入,伸脚就要踢的时候却想到里面还有他家主子需要静养,硬生生收回脚,心中则狠狠地咒骂了闰晗几句,但是他相信闰晗不会做出什么对闰旻不利之事的。
闰晗径直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
先是看了半晌,闰晗移开目光,看见边上放着一面铜盆,试了试水温是凉着便使了个小法术,凉水立刻成了热水。闰晗先是烫了烫锦帕,拧干,然后给闰旻擦了擦脸上不知道何时冒出了汗。
“他谋划了这么多年都活得好好的,这一回,怎么可能有事!”
这样话反倒是觉得自己矫情了,闰旻是什么人,他怎么会有败的时候,就算是败,那也只是装的,一时间的委曲求全不过是为了大谋。
所以他怎么会有事,怎么能有事呢!
闰晗的手一直流连着闰旻的脸上,就算是隔着一层锦帕都能感受都他手指的颤抖。
他在怕!但是他在怕什么呢?
闰晗转身又去洗洗锦帕,转头的瞬间却是全身一僵。
“你……醒了?”
对方昏迷的时候他还可以做刚刚那些事,但是对方一旦醒来他就想转身离开,继续以前和他相看两相厌的状态。就像曾经不知道多少次他跑到他闭关的石室外自顾自地对着石门说话,而真的当着闰旻的面,他说出的永远都是赌气或是惹人生气的话。
“你……”
声音沙哑异常,闰晗一听便转头看向四处,见着远处桌子上有茶壶,便过去为他倒茶。因为茶水是凉的就又用法术温了水。
闰旻看了他两眼,将杯子接过一口喝下,然后一脸冰冷,“教你修灵就是让你用在这样的地方吗?”
果然,又是这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