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两人心里想的却不是一码事,但不说破也很好,因这并不妨碍两人心里各自的快乐。
离路郝小区最近的医院是当地最大的市级医院,也是胡锐就职所在的那家医院。
出租车司机师傅人也挺好的,在文寒说出“去医院”这三字之后,也没绕远为了混车费,自作主张就直接开到了这家医院。文寒下车抢着付钱的时候,还对老师傅说了好几个“谢谢”。
要寻常日子不是双休日,文寒是没空来医院的。
盛夏来临,学校才放了暑假,一放就是两个月。而医生是断没有放暑假这一说的,赶巧这一天是工作日,路郝进了医院大门就给胡锐挂了电话叫人来速速迎接。文寒这才知道胡锐是在这家医院上班,心里直唏的朋友个个都是人上人啊。
文寒早就知道胡锐是在医院上班,之前就是没打听过具体是哪家医院,这种事他告诫自己不要多嘴寻问,问了好像他要占人便宜似的,不过算起来他占路郝和李泽雨的便宜还少么,人总得有点自觉,要点脸面。
到现在他才晓得胡锐竟是这么一家大医院的医生,胡锐在他心里的形象别提多光辉了,顿时就被升华成了青年才俊那一类。
胡锐风风火火来接驾的时候,就见文寒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啊,就是在外面多罩了一件白大褂而已嘛!哦,原来是白大褂闹得,怪不得怪不得。胡锐顿时觉得自己作为人民医生是挺自豪的一件事,他不自觉的挺了挺胸。
平时他顶烦穿这土不啦叽的白大褂了,看着太素太傻缺了,做医生的一切条条框框他都能接受,包括一般人最受不了的多到数不清的各种考核他都甘之如饴,就唯独白大褂这个他私自认为有碍观瞻的神物是他发自内心的抵触。嘿,别说,胡锐这人就是挺臭美一货。
不过今天被文寒这么一崇拜,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穿白大褂也可以翩翩君子,丰神俊逸。当然前提是,这句话的主语得是胡锐,是别人就不好说了。
三人一路走一路说,胡锐这才了解到路郝被撞一事的始末,他听完矮身掀开路郝的裤脚只看了一眼就说没事。
文寒一下子就被胡锐这两字弄懵了,那脚可是肿的跟猪蹄儿二样不差啊!这样都能叫没事?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胡锐是骨科大夫吗?胡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答曰不是!
好么,还是两字,胡锐今天说话真是言简意赅。
文寒看看路郝又看看胡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想不是骨科大夫这话不能信吧,虽说都是医生,但怎么着医生也分门别类啊,有句话不是叫“术业有专攻”么,好歹得叫专业人士看看伤没伤到骨头或者筋啊。他话在嘴边,然而始终说不出口。
三人突然就杵在医院大厅里不动地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大眼瞪小眼没人言语,这景象也太诡异了。
最后还是路郝摆摆手,说要么找找你同僚骨科那老马给我看一眼得了。胡锐依言说也好,叫你俩听听专业人士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等会叫你们二人知道知道我那医师资格证不是白来的,也是货真价实下了功夫考来的。
在医院有熟人就是好,看病还能加塞儿,胡锐的同僚老马看了路郝最明显的两处伤患又一通乱按,疼的路郝一个大老爷们直抽气。
老马最后也简明扼要的说了两字——“没事”,根本就没伤筋动骨,连拍片子的钱都省了,真是皆大欢喜。最后老马大笔一挥开了几款外敷的药膏,又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就挥挥手示意人可以闪了。
这病看的,前后也就五分钟左右,速战速决,三人在一干排着队等看病的病号们艳羡的目光中迅速撤离。
“刚那人下手也太狠了啊。”路郝出了老马那屋走出老远,在楼道上对胡锐小声抱怨着。
“这有什么?我们院老马今天看在我面子上,还算下手轻的呢,你知足吧!”胡锐一脸小人得志贼兮兮的模样。
“切!真的假的啊?就这样难道从来没有病人投诉老马?”路郝一脸十分不信看着胡锐。
“真的啊!你是不知道,老马的外号才nb呢!你猜叫什么?”
“这我哪猜的出?”
“开动脑筋猜猜啊!发挥想象力,来来,小文也来积极参与。”胡锐笑的高深莫测。
文寒果真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却是想不出,于是对胡锐摇了摇头。
“兄弟你就别卖关子,直接告诉我们呗!”路郝对胡锐道。
“叫‘鬼/畜老马’!没想到吧!”胡锐冲着路郝文寒二人挤眉弄眼。
路、文二人听后一震,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外号太贴切也太霸气了,一般人还真配不上“鬼/畜”二字,但刚那老马绝对是当之无愧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
路郝看着来电显示上“老混蛋”三个字,心情一下子就阴郁起来,脸上也一副风雨欲来。
胡锐脑袋凑过去一看,心想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他偷偷睨了一眼路郝脸色,识时务的装起哑巴来。
文寒看这两人变脸这么快,显然不太对劲儿,他也适时止住笑声,没敢像胡锐一样伸长脖子去看路郝的手机。他定定站在路郝身边扶着这个大病号,手臂暗暗使劲儿,生怕撑不住路郝。
时间将近正午,医院人还是那么多,人潮涌动络绎不绝比菜市场还壮观。
这地方绝不是个见面的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