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绝不会赶走您的。您的论文上要写她的名字,您毕不了业,最头疼的当然是……”这话它说了一半就停下了,它当然知道塞隆应该打什么主意:拖着论文不写完。

但那样大法师就会大为不满,她最得意的学生,居然无法毕业,大法师的脸面都会丢净的。

塞隆也意识到了这件事,马上就开始为了距今五六年的事情烦恼操心,忧愁都写在了脸上。

伦宁凑过来说:“然后您就是和大法师平起平坐的法师啦。她再也不能用这个狗项圈威胁您了。”

但塞隆显然并不介意“狗项圈”,只不过即将到来的分离让她六神无主。

她还挺喜欢的。

深褐色的印记,纠结的伤疤,无论洗多少次都不会掉,希珀的名字烙在她身上,甚至烙进她的骨血里。

第二天早上在饭桌上,气氛相当尴尬,希珀冷淡地和她打招呼,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本来她们早上在饭桌上会随□□换一下自己最近看的好看的书,发散地谈一谈对这些书的想法。

塞隆很喜欢这样,像是和她手牵手去散步一样。

可是希珀缄口不言,灰色的眼睛似乎没有焦点,只是盯着前面某个地方发呆,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总是落在她身上。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上课的时间,希珀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塞隆则一直盯着她,等她宣布开始上课。

然而她也没有。她戴着眼镜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终于,那双总是闪着漂亮的银灰色光芒的眼睛落在了塞隆身上。

少女欣喜若狂,高兴的心情都写在了清亮的眼睛里。

希珀冷淡地对她说:“我需要调整一下心情,顺便有一些东西要查,今天不上课了。”她说完推开了椅子,夹着一本日记本走进了图书馆深处。

塞隆怅然若失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像是被火烫了一样弹起来追了过去。

大法师的身影就在书架尽头,一扇窗子正好把她的剪影框进去。亮色的光,蓝色的天,深色的轮廓,还有面无表情的脸。

塞隆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大法师当然注意到她了,图书馆里只有她们两个,背景音是恒常的风啸,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清晰。

可她并没有扭头,只是仰着脸看着书架上面一行一行的书。

“老师……”

大法师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回过头,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塞隆……”

“嗯!”只是因为她的回顾,塞隆心里就忽然充满了喜悦。

“我现在……不是很想看见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她看起来确实很疲惫,可说出来的话让塞隆的心重重地痛了一下,泪水从眼中涌出来,模糊了希珀的脸。

“别哭……”希珀的手碰到了她的脸,温柔地擦掉了快要溢出去的水滴,又低又轻的声音直接吹进她的耳廓里,“别哭啊,我们都需要静下来想想。”

“老师……”

她并看不清希珀的动作,只有黑色的影子不停在面前晃来晃去,塞隆感觉到黑影离她越来越近,希珀温热的嘴唇轻轻压在她的额头上。可还没等她享受久违的温暖气息,希珀就抽身离开了。

冷冽的空气迅速涌入,代替了她的位置,一条水柱替她擦着眼泪,等到她的啜泣停止之后,伦宁从不起眼的缝隙里钻出来,小声在她耳边说:“大法师已经走了。”

塞隆点点头,拍了拍哭得通红的脸,在原地跳了两下,走回了图书馆门口。

希珀不在,可能是真的不想见她了,她去哪了呢?也许在起居室,她犹豫着要不要去起居室里找希珀。可一方面她并不是一个纠缠不休的人,另一方面她也很惧怕会惹得希珀不悦。

就看一眼……就只是看看她在不在。

她慢慢打开起居室的门,怀着希望寻找着那个美丽的身影。可这里什么也没有,提乌斯听到声音,吧嗒吧嗒地跑过来,抬起前脚扒在她身上,呜嗷呜嗷地表达自己的担心。

塞隆弯腰抱起它,沉甸甸的身体让她飘摇不安的心稍微落下来一点。她抱着提乌斯走下楼(还挺重的),找了一扇深深的窗台窝了进去。

伦宁的身体几乎把这个窗台填满了,还好它能随意改变形体,所以它现在维持着窗子的形状,头朝下凑到两个宠物附近。

“我只是个爱哭的宠物,对老师来说……”她自暴自弃地表示,然而提乌斯不满地汪了一声,像是在说“做个宠物有什么不好”。

五十年、六十年,对她来说已经是好长的时间了。书里说过人类的寿命大约是七十年,在这期间会经历生老病死,可除了死,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从她八岁到塔中一直到十五岁已经七年了,这段时间让她觉得几乎占据了生命的全部。六十年也许够了,只要每天都能呆在希珀身边,享受她的重视和注视。

“伦宁,老师说大法师的寿命几乎是无尽的,这是什么意思?”

“唔……这是个好问题,理论上来说,强大的力量会保护承载它的ròu_tǐ不朽,在各个领域都有这样的生物。”

“比如说?”

“嗯……比如说大法师,强大的法力保护了法师的ròu_tǐ,使得ròu_tǐ几乎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老,所以说理论上大法师有无穷的寿命。”

“可现在最老的大法师有多大?”

伦宁低头想了一下,“可能大约是一百七十七岁。”

“古塞悌难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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