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不低落了,美滋滋地坐在一边,低头看自己的手。

在塞隆专心写论文的时间里,大法师也在专心准备短途旅程。她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告诉塞隆今天就出发了。

“这么?这么突然?是原路吗?”

“是的。”说着大法师在一阵烟尘和隆隆声中召唤出了山岳巨人。

“不会……不会再引来风暴吗?”

“这很难说。”大法师拉着她的手从山岳巨人的手臂上一直走到肩膀的专座,在晃动间开始了新的旅途。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塞隆热切的期待稍微冷却了一点,而大法师半躺在海克特拉水垫上看着一本飞腾的书,书因为飞不了那么波折的路线,而不得不由水领主的触手固定在半空中,就算是这样,书本仍然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头顶的乌云投下一道阴影,正好把大法师遮在里面。

“但我们走快一点总不会很狼狈。”

山岳巨人在原野上奔跑,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不过是傍晚,大法师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直接摆开仪器和设备在晶化范围之外。

仪器是到枯叶城中订制的风速计。在塞隆的想法里,想要测量风是否被激发,只要在风通入和吹出的地方放下测量计,再测量速度差就行了,颜色指示了风的方向,甚至都不需要特别的风向计。

在温度降到无法忍受之前,塞隆每十分钟记录了一次风速,风速一直是个很稳定的值。随后大法师在远离垦荒营地的地方再一次召唤了山岳巨人,漏夜赶到了多露镇的边缘,然后换成土之子潜入镇中。

深夜投宿,没想到前台的旅店大妈还记得她,热情地打了招呼之后,她抱歉地告诉希珀:“我们只有一个房间了。”

“是……?”希珀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大床房,您不用特别担心!热水是无限供给的,房间也特别的安静,床很大,而且保证干净整洁,您和您的……姐妹,会住得很舒服的。你们在上面滚来滚去也没问题。”

“……”我们不需要在上面滚来滚去,大法师心中尽量平静地想。

塞隆倒是笑得合不拢嘴,但怕希珀看出来,她的头尽量朝着别处。

一个尴尬的场面,希珀洗了澡之后出来,塞隆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床头等她了。希珀的脚步生生止住,事实上自从前台的大妈说出“滚来滚去”这个词之后,两个人体拥抱翻滚的画面一直都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由于生命的前半段(至少对普通人来说)全都贡献给了学术事业,希珀对这样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但模糊的想象总是有的,诸如翻滚和拥抱,亲吻和接触,还有零星交错的眼神,都在现实中和塞隆眼神的交汇里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快停止这样的妄想。

她背对着塞隆坐在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但不巧的是,被子居然只有一张,她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塞隆的胳膊。有点尴尬,缩回来也不是,放着也不是。

“嗯……困吗?赶了一天的路,还忙活了一晚上。”

“还不……”从刚才她就一直兴奋着呢,虽然不知道具体兴奋什么,可一想到现在就靠着希珀呢,她就躁动不已。

希珀暗暗地难堪着,塞隆最近似乎越来越不怕她了,总觉得被她凝视的时间增加了。“嗯……测量报告?”

“数据我都好好保护着,都放起来了。”

“试验成功让你很兴奋,嗯?”她忍不住伸手捏在小少女脸上,拇指压着她的笑出来的浅窝,“笑个不停。”

塞隆只是笑,打算不说真话。

希珀见她也不肯收回眼神,只好自己偏开头,“假期不到一个月了,我估计这几天你的录取通知书就要到了。要抓紧时间写完再走啊。”

塞隆仍然一语不发,忽然蒙头倒下去。

希珀也慢慢钻进被子里,事实上被人注视这都没什么可在意的,她从前也经常被人盯着看,大家说这是“从前跟你说过的那个漂亮女孩”,是“年级第一名”,是“一个非常傲慢的冷美人”,是“艾默生最小的弟子”,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大法师”。走到哪里都有人窃窃私语,总是有人明里暗里盯着她。

但唯独……她从前还是明白的,她是元素君王,长得符合美学基本标准,没有任何一个和元素扯上关系的人会感觉不到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的压力,也不会有人真心觉得她不好看,她的成就足以让人仰视,塞隆看她的眼神也不外是崇拜和羡慕。

是她自己希望有什么不同。

“老师……”塞隆转过来面对着她,从被子里露出翠绿的眼睛。

“嗯?”希珀轻声应着她。

“能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总之、总之就是太好了!”

希珀摸了摸她的头,“睡吧。”

“我能……我能抱一下您吗?”

希珀首先因为惊吓而睁大了眼睛,几乎都能“看见”接下来是怎样“滚来滚去”了,接着沉下脸,低声说:“不,不行。睡觉。”

塞隆因为兴奋而染了一层薄红的脸渐渐退去了血色,咬着嘴唇垂下了眼睑。

“那、那握手总行了吧?”她不死心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要问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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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浇灌狗了吗?(01)(就是给狗留言

摸一下狗头或者屁屁吧!(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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