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些眼力的武者细细查看,便能发现岑非鱼一直都在运气,他全身上下每条经络中,都流动着金黄的真气。那真气透过筋脉散发出来,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真气罩。
何不同一扁担抽下去,当即被岑非鱼身上的真气振开,扁担向后弯曲至近乎折断。巨大的冲击,甚至令何不同向后连退三步,沙石碎散,地上留下了两道深长的拖痕迹。
岑非鱼大咧咧地把正面暴露在对手的视线下,仰着下巴,扬眉轻笑,拍拍肩膀,拉平衣服,道:“多谢何前辈手下留情!猫挠似的,不痛不痒正正好。”
何不同并无怒色,反倒兴奋大笑,道:“好小子,你甚么时候练成了金钟罩?”
“久到不记得了!废话少说,接招!”岑非鱼起手一招“提炉”,提枪向何不同攻去。枪身被他押得四平八稳,枪头射出如一线电光。仅有五式的《羯磨枪法》,在他手中却有着无穷变化。
白马坐在最好的位置,能够清楚分明地看见比武者的一招一式。他是练过《羯磨枪法》枪法的,但看这枪法由岑非鱼使出,却觉得彼此使用的招法天差地别。
岑非鱼的目光宛如捕猎中的鹰隼,只要出手,每击必中。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样地精准,一杆银枪押得笔直,枪头只反射出寒光一点,没有任何晃动平白浪费体力。
岑非鱼面带笑意,给人的感觉却随意慵懒,像是看不起对手一般。
只有白马知道,岑非鱼是常年刀头舔血的人,浑身浴血却未堕入魔道,是因为他心存一股浩然气,从不以杀伐为儿戏。是故,他才能领略到武道的无穷奥秘,驯服手中长枪,心随意转,人枪合一,出招如呼吸般自然。
“这就是教我武功的人,亦师亦友,如兄如父。”白马看着岑非鱼,只觉得自己只怕是将下辈子的好运气都提前支取了,才有幸能遇上这样一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