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反过来,也能行得通。
在西门吹雪看来,玉罗刹对苗七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奇怪到让他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在客栈中发生的那场‘乌龙’事件。
当时,玉罗刹曾对苗七说过一句玩笑话。
“你若真想伺候我,倒也不是不行,毕竟论姿色而言,你确实要比绝大多数人赏心悦目。”
现在想来,也是十分的反常。
西门吹雪不喜和人近距离接触的习惯,这一点,在玉罗刹的身上,也多有体现。
最起码,这么多年来,西门吹雪从未听说过玉罗刹有‘亲近’过任何人,西方魔教教主的后院,也从来没有纳入过任何侍妾或者娈宠。
早年还有人在私底下传,玉罗刹‘那方面’有问题呢。
玉罗刹的身体有没有问题,西门吹雪并不清楚,但他觉得,玉罗刹对男女之事的态度,应该是跟他差不多——完全不感兴趣。
可现在呢?
只短短的时间内,玉罗刹和苗七接触的次数,就已经超过了三次以上。
还拿自己从不感冒的话题,跟苗七开玩笑。
西门吹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虽然还没有任何明确的线索,可以表明玉罗刹对苗七真的有什么‘不轨’的心思,但出于防备心理,他还是采取了行动。
比如说,走到苗七身边,故意隔开他和玉罗刹之间的距离。
若换作其他人,玉罗刹怎么做,西门吹雪都不会在意。
但苗七却是他已经认可的朋友。
他可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朋友被自己的父亲给拐上床去。
另一边,珠光宝气阁内。
闫铁珊和独孤一鹤正在审问上官飞燕。
这个女人的嘴太难撬开了。
早在独孤一鹤还未抵达之前,闫铁珊就对她进行过好几次的审问,哪怕威胁她,说要严刑逼供,她都没有吐出过一个有意义的消息。
因为对方是金鹏王朝仅剩无几的血脉,闫铁珊虽然放了很多狠话,却没有真正的动过手。
他到底还是念及旧情。
但在今天,闫铁珊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下狠手了。
地牢内,除了上官飞燕、闫铁珊和独孤一鹤之外,并无第四人在场。
闫铁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下一盘赌局。
假如独孤一鹤就是那个幕后的真凶,是那位神秘的青衣楼主,在这种情况下,闫铁珊的安危绝对是没有丝毫保障的。
对无比惜命的闫铁珊来说,做出这个决定,无疑是十分艰难的。
可他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赌一把。
因为他想不出,如果连独孤一鹤和霍休,都不再是自己能够信任的人,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他可以去相信的?
他愿意用性命,来验证这几十年的交情。
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打开层层上锁的牢门,闫铁珊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上官飞燕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察觉出闫铁珊身上格外沉重的气息,上官飞燕直觉不妙,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叫道:“我可是金鹏王朝的皇室后裔,你不可以伤害我!”
她的手脚上都锁着铁链,虽然有一定的活动余地,范围却不大。
所以无论她怎样挣扎,都躲不开闫铁珊。
抬起脚,牢牢的踩住牵制在上官飞燕脚上的铁链,闫铁珊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寒声道:“我的耐心实在有限,你迟迟不肯交代出青衣楼主的身份,我也只好采取一些比较血腥的手段了。”
“至于你的身份——”
稍稍停顿了一下,在上官飞燕目露希冀的时候,闫铁珊才扯起嘴角,冷笑着继续说道:“一个联合外人,试图谋害前朝重臣,掠夺金鹏王朝财富的人,有什么资格还自称是皇室的后人。先王若是地下有之,也一定不会认你这个后代。”
闫铁珊确实是一个忠臣,但他是忠于先王,忠于整个王朝。
绝不是愚忠。
连那个扶不上墙的小王子,他都不怎么愿意承认,又更何况是这么个旁系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