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娓娓道来,彷如在叙述一段不为人知的、被时间长河湮没的故事,蒙上了尘,却依然锈地毫无光泽。
他轻轻卡住李颍上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直视着他眼底无处躲藏的怨恨,微笑道:“可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所以,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永远与我共同品尝这份痛苦。”
两人呼吸交缠,李颍上只听得他低叹一声:“可别说皇兄不疼你啊……”
*
[我发现你代入变态的角色还真是毫无违和感。]
[嗯哼,算是吧。]
伏苏支着脑袋看案上的一摞奏章,啧了一声:[烦。]
系统:[别看了,你个骄奢淫逸的傀儡昏君,看什么奏章,来玩吧,玩什么?]
伏苏:[说的很有道理啊你。不过先等等,把事处理完先。]
他抬手招了招低眉顺目站在台阶下的内侍李德福。李德福从他还小的时候就跟随在他母妃身边,对他一片忠心。伏苏边翻看着奏章边道:“你安排下,给七皇弟身边调配几个能使唤的,还有,今天在庭院里处刑的内侍,送他出宫归家,予黄金百两接济家中。”
他顿了顿:“——先别告诉皇弟,秘密行事。”
闻言,谢德福愣了愣,怀疑自己听岔了,直到伏苏抬起眼帘瞥他,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连连应是。
放在以前,伏苏的任何吩咐他都是不过问半句的,只规矩办好便是,然而今日交代的事情实在太过离奇?李德福忍不住小声询问道:“既然皇上心有不忍,为何……”
“为何仍然处刑?如果不是被朕拦下,他早已全家覆灭,如今只是废他一双手,是给他不明时局撺掇皇弟的惩罚,已经仁至义尽。”伏苏眉眼微抬,眼波潋滟,随意的一撇也仿若无边桃花灼灼绽放,无端地fēng_liú多情:“还有,不给七弟一点教训,依他如今尚显稚嫩的脾性和鲁莽的行事作风,迟早有一日会招致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