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田监制叫我来的,他说这部剧你演得很好,想给你加戏,让我先找你沟通一下。”
“好呀,要加什么戏呢?”
“就是、就是岚空在浴室里自、慰那场戏……”
孟想目光左闪右躲,说到半截嗓子就锈住了,顾翼微笑追问:“那不是剧本上本来就有的嘛,我看了下,是要我自助爆菊对吧?”
孟想扛着千斤重负说明:“……本来这一幕准备借位拍摄……”
“现在打算改用真实特写?”
“……是。”
“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
“监制是不是想让我先彩排一遍请你过目,然后再酌情编导?”
顾翼不惊不诧地像在谈一件正常公务,大概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工作项目之一。孟想又抹了抹额头,将上面的汗湿转移到裤腿上,努力强行装逼:“我是代表剧组来征求你意见的,你如果不愿意,完全有权利拒绝。”
顾翼莞尔,慢步靠过来,迫使他避无可避地正视自己。
“我为什么要拒绝?工作上的事,应该尽力而为嘛。”
孟想望着他心里发慌,口干舌燥,腹内空空的又像有满肚子话不知从何说起,暗地里急出热汗,犹如旧社会的瘾君子犯了烟瘾,大着舌头说:“那、那你是、答、答应了?”
“嗯,你稍等,我去准备一下。”
顾翼优游自若地脱掉外套走进浴室,大小各异的水声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像一群无法无天的淫、虫,前推后挤地钻进孟想额头,在他脑子里开了场重口味的色、情影展,强迫他参观游览。他心神历乱,高级真皮沙发也成了刀山火海,一刻坐不住,在落地窗前转了两圈,忽然急中生智拿出手机默念存在里面的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翻来覆去念了十几遍,直念得倒背如流出口成章,自谓已得佛法加持诸邪难侵时,顾翼穿着白色浴袍亭亭款款走出浴室,烟视媚行地冲他粲然一笑。孟想真不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佳人出浴的景象,顾翼好像把美当做职业,以颠倒众生为使命,瓠犀微露的一刹那,玫瑰花势如破竹漫天纷扬,整个世界都被灼人眼球的嫣红浸染,他失神之际一个踉跄撞向玻璃,由此顿悟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真义。
“孟桑,这边光线比较亮,你坐到这儿来看吧。”
顾翼搬了把椅子放到窗前,就算是今晚的观众席了。孟想手足僵硬地踱过去正襟危坐,心脏跳得像断了刹车的拖拉机。顾翼向床头柜里摸索一番,拿着一个小瓶子走到与他正对的床沿前坐下。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失礼了。”
(补丁,老地方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关东云梦谭》之五
第20章 大师
(补丁, 老地方见)
眼看第二场宴席即将开幕, 岂知时运不饶人,房门陡然洞开, 一串噼里啪啦的脚步声送来一群不速之客。孟想大吃一惊,神似投入的演员被导演中途喊“cut”, 失张失志滚下床,老二和他一样魂飞魄散, 一秒钟前还雄赳赳气昂昂,一秒钟后已如春蚕丝尽,软趴趴吊在跨间装死,把一切罪过推给主人。
孟想抓起一个枕头遮丑,结结巴巴问:“你、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突然闯进别人的房间?”
来人共5位,按前中后3列排序, 后面三个穿黑西装的高大青年看起来像保镖,中间是一个戴黑框眼镜, 模样很像大妈的中年男人, 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标准的秘书打扮,当先那位身着灰色西装外套的白发老者想必是他们的老板了。孟想斗胆打量,见他中等身材, 脸上沟壑纵横,布满大大小小的老年斑,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五,神情森肃不怒自威, 初步判断是个财大气粗的富翁,右手一直一动不动插在衣兜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听到孟想发问,他皮笑肉不笑开口:“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年轻人,我才是这间客房的主人。”
刚才顾翼说过这套房是他一位东家长期包租的,莫非这位就是?
孟想毛骨悚然,马上联想到一些犯罪片的惯有套路:富商的情妇背地里和小白脸私通,东窗事发后双双遭金主灭口。眼下他和顾翼赤身luǒ_tǐ滚在床上斗笋,正应了捉奸捉双的道理,不知会被如何发落。见老者缓步上前,老鹰似的眼珠直勾勾盯着自己,真怀疑他右手攥着一把手、枪,随时会掏出来砰的一声。
“你,站起来,站直了。”
老者平静下令,面上纹丝不动,神色高深莫测。这更令孟想惧悚,这种生在战争年代的有钱老鬼子最容易和抗战片里的侵略者形象挂钩,一玩深沉就一副杀人不眨眼的架势。他战战兢兢站好,紧张地左右顾盼,见顾翼裹着被单坐在床头,淘气地冲他皱了皱鼻子,这似乎是一个安全信号,可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老者又下达新命令。
“你拿掉枕头,举高双手原地转两圈,再做几个伸展动作给我瞧瞧。”
“哈?”
孟想略一迟疑,一名保镖箭步上前夺去他挡在腰间的枕头,厉声喝令:“快照老师的指示做!”
另外两名保镖也前来助阵,凶狠的眼神刺刀般寸寸紧逼,时刻准备动武。
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此事本身是孟想理屈,无奈之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