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有些诧异阿辞小小年纪居然把楚晏宁的套路看透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笑了笑,“我来不好么?”
“我想你来,又不希望你来。我想纠结了一晚上,又矛盾又难受。但是在看到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高兴了。”阿辞又可怜巴巴的哀声恳求说:“你对我这么好,我离不开你了,你以后都不要赶我走了好不好?”
云染怔了一下,低眸冲着他轻笑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阿辞顿时心花怒放,小手擦掉眼角的泪珠,“真的真的?你是说真的不骗我?”
“不骗你。”
“好了,孩子你已经看了。”楚晏宁可没有兴趣看这一出出的,语气显出不耐,伸手过来拉云染,“该跟我走了,不要忘记了你答应我的。”
云染敏锐而又迅速的避开了他的手,猛地拉着两个孩子后退,然后挑眉将他看着,“你好像记错了,我刚才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此时哪里还有方才的一份隐忍顺从,楚晏宁表情滞了一瞬,指着他大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仔细一回想,他刚才确实没有答应。
楚晏宁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你又跟我玩儿什么把戏呢?你以为你不听我的话,你们这些人还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吗?!还有,你要找的人,难道不想知道他在哪儿了?”
云染歪头睨他一眼,神情平平淡淡的却莫名的透出一股寒意,“你喜欢威胁牵制人,偏偏我最讨厌被人威胁和牵制。我要保护的人,和我要找的人,都会如我所愿,但是这一切的实现,绝不会是因为屈从你。”
他字字清晰,语气冷傲,倒是让楚晏宁听得愣了一下,继而面容扭曲的哈哈一笑,“大话谁不会说,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是如何能逃出生天去!”
“你不是也说过,我的那个小护卫可是很厉害的。”云染道。
“厉害?任他再厉害,那铁笼是玄铁铸造的,我……”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楚晏宁往后猛地踉跄了一下,感觉到脖子一寒,一把长剑已然横在他的颈间。
他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被挟持了!而且居然没有侍卫来护驾,只能说明他们可能又被那个武功奇高的少年无声无息拿下了。
楚晏宁虽然身份显赫,却其实一向不受父王的宠爱,甚至被深深的厌恶。他从小开始就被他母亲教化,要不顾一切的去讨好他的父王才能站稳脚跟,以至于他各种吃穿喜好都是在故意接近和模仿父王,就是想跟父王亲近一些,多说一些话。
奈何这么多年了,都是徒劳一场。恐怕父王都不知道他今年多少岁了吧,因为他父王禁止他每年过生辰,好像那一天是抹不掉的罪责一般。
这次他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父王关在院子里的那个人得了眼疾,父王急怒万分,正暗地里大肆的招揽名医来治病,他为了表明自己的心意,特地亲自出行四处寻找可用之才。因为父王没有宣扬,他也不好大张旗鼓,再加上出府比较急,所以这回带的手下总共就只有八个人。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想到这几个武功也不差的人到了现在简直是不堪一击,让他一次次的置于险境之中。
实在无用!
要不是现在身边无人,他早就将那几个废物全部斩杀了!
陆长亭绕过了楚晏宁的身前走到了云染身边,更加证实了楚晏宁的猜测。
这两人真的逃出来了,而且此时用剑挟持他的肯定就是那个蓝衣小护卫。
“果然是你们!”楚晏宁着实以为将这两人制住了才会一时得意忘形。可那铁笼是玄铁铸造,他们两人就算内力再深厚也没那个本事弄开,难道有人帮忙打开了机关?!楚晏宁很后悔,刚才就应该趁机将他们给杀掉!
楚晏宁恶狠狠的盯着云染:“你刚才假意顺从我,只是为了找到孩子所在的地方。”
“可以这样说。”云染毫不掩饰的点头。
“你们一早就商量好的?!”楚晏宁接二连三的被他耍,再加上现在处境不太妙,愤怒的火焰灼烧着他的心。
云染却抿唇笑笑不说话。
阿展平常虽然容易犯糊涂,但是这种时候,只要他一个眼神就够了,不需要什么商量。
而那把匕首他这些年收集的宝物之一,削铁如泥,平日里就让阿展随身携带着,没想到今天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他跟楚晏宁一来一回间,陆长亭牵着阿辞的小手,灿若寒星的漆黑眼睛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云染的脸看着。
陆长亭之前都没能像这样隔得这么近且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的脸,珍惜的看得非常细致,见他红唇一开一合的说话,姿态高傲的点头,嘴角轻轻勾动的弧度……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似乎带着一股致命的吸引跟诱/惑。
陆长亭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
他呆呆的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再这么猛跳下去,就要坏了。
“你明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还敢这样对我?!”楚晏宁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僵硬着身体不敢动,他只要稍稍不慎,脖子就会被割破。
云染努嘴点头,似乎不太在意,“知道啊。”
云染其实注意到陆长亭在旁直勾勾的眼神,他心里微微有些波动,但当做没看见。
他缓缓走到了楚晏宁身前,接过阿展递来的药瓶冲着他轻轻晃了晃,眸色潋滟,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