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痛不欲生的林熙,我束手无策,我只能坐在这里看着她泪流满面,继续倾述。而且我也很好奇,我想知道,林允珍究竟是怎么死去的。
林熙用我递过去的纸巾擦拭着脸上像泄洪一样留下来的泪水,精致的妆容已经不复存在。
“你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死去的是吗?”林熙突然问我,似乎她看清了我内心的想法。我一惊有些尴尬。
“她的死与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有些歇斯底里的狂笑,双肩颤动着,可是脸上却不停的留着流水:“是我杀了她,我是,是我害了她。”她语无伦次的不停念叨着,就像一个疯了的女人。
缓了一口气,她安静了好多,又继续讲:“她把我送她出去美国这8年的钱全部还给了我,就那样洒脱的拍在的我桌子上,我不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多钱?她对我说;谢谢你!现在我都还给你,从今以后我们不在认识,你不用怕,我不会再来找你!林熙女士!”林熙看着我,对我学着林允珍的话:“她就这样的与我说,从今以后我们不认识,你不用怕,我不会再来找你,林熙女士!”说完林熙又笑。
“然后就走出去,走出我的办公室,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带走。我竟然连追她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她就这样走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外面车来车往,她根本就没有想活着,她就是想死,用死来与我诀别,来断绝与我的关系,来永远的留在韩国,留在首尔!”林熙表情狰狞,撕心裂肺似乎有些呼吸困难。
“林女士,您还是休息吧,不要想了,都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你在怎么懊悔也于事无补,她还是回不来!那就让她安静的离开好了,您重新您的生活不是很好,这也是您的意愿!”我对林熙说,但是我的话有些硬。
她并没有理会我说的话,依旧自说自话般继续说下去:“当秘书来喊我,说刚才来找我的小姐,出了车祸的时候,我还迟疑,要不要出去,我出去后,看见我的允珍就躺在那,微笑着,像在睡觉,笑的很好看,我还以为她一定是在吓我,因为她没有流一滴血,完好无缺,很多目击者说,她就像一片叶子一样被撞的飞起来,就在空中飞着。然后落地就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微笑着很漂亮!”林熙盯着我看:“她很漂亮对吧!她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的,我的不检点,让她肩负着痛苦在这个世上孤独的活了19年,在把生命还给我。”
我的心有些痛,我看到的林允珍竟然是这样的刚烈,那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温婉的一个小女子,竟然用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我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凄楚。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在她的行里中只发现了这张她ps的照片,还有她的几件简单的衣物,这就是她留给我的,还有那么一大笔钱,我8年养她的钱,她全部还给了我。这就是我的允珍。”林熙依旧声嘶力竭,拧着鼻子,不停的呜咽:“我搬出了那个男人的家,她用她花季的年龄唤醒我,可是,这还有什么意义,权先生,你能看见她,她却从不来找我。”
我低下头,无言以对,我还能说什么,难道你能说林熙错了吗?现在她痛不欲生的悔恨就说明她已经能够直面自己的人生了,不过这个代价属实太过惨烈,不然一个如花似玉的林允珍将有一个怎样美好的人生,我就不能理解这个林允珍,18年一个人的孤独都已经坚持过来,为什么就不能开始自己美好的新生活,即便没有母亲那又怎样?这个世界还是温暖的,如果她此时知道自己的母亲为此痛不欲生,又该做何感想呢?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遗憾。
过了很久,林熙才缓缓的停止了自己的哭泣,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优雅:“对不起!权先生,让您见笑了!这就是你眼中见到的不一样的我,世人面前我优雅高贵,可是真正的我却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人,还不如那些蓬头垢面的普通女人过得真实。她们敢爱敢恨,伤心可以哭,气愤可以骂,快乐可以叫。可是我不能,我不敢面对我阴暗的自我。我只能不停的换衣服,来掩盖我灵魂的肮脏,隐藏我龌龊的人格!”
“您也不必这样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相信允珍明白你现在的心思,会谅解你的!”我对林熙说,只是我不想在伤害她,我看得出她是真心的在忏悔,这对一个一直注意自己形象的女人来说是致命的伤痛,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她毕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
“她不会原谅的,她这样选择离开,就没有想过原谅,我也不奢求她原谅,只是我在内心里学着,怎样去面对,面对我曾经是一个母亲,我曾经有个女儿叫林允珍,我是一个妈妈!尽管她不在了,可是她毕竟曾经来过,也曾经在我的怀里依偎过,笑过。”她抬起哭成花猫一样的脸,看着我说:“谢谢你,权先生,给我一个倾述的理由与机会!让我淋漓尽致的毫无隐瞒的说出我见不得人的秘密!”
“请别这样说,很有幸认识你们母女!如果有需要请吩咐!”我礼貌的对林熙客气。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了!”突然她想起什么说:“您稍等!”
然后又走进里面,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有些孤独。我不由自主的走到钢琴边,拿起了那个相框,看向照片里的林允珍,她属实很漂亮,这张照片p的很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有p的痕迹,照片中,母女很和谐,一样的笑容娴静而端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