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铭起身,含笑目送二女离去。一来呢,没必要在一个弱女子面前摆官威,该体现亲和力;其二,将一个被渣男摧残的女子解救出来,并助其获得新生,她很有成就感,因此看陆君如的目光充满了鼓励和安慰。
陆君如心跳加快,不敢正视她。
梁心铭那鼓励和安慰的目光,如一盏明灯指引着她迷失的灵魂,温暖着她冰冷的心;梁心铭温润如玉、优雅谦和的形象,让她体验了从未有过的悸动,为之沦陷,不能自拔;梁心铭不计回报地解救了她,让她感激终身。
进内院的路上,惠娘拉着陆君如的手,很是亲热地鼓励了她一番,“夫君说,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陆君如道:“梁奶奶真是好福气,嫁了梁大人这样才貌双全的美男子,又体贴又温柔。”
惠娘谦虚道:“她还好啦。陆姑娘,别叫我‘奶奶’,太生分了,咱们姐妹相称吧。我今年二十,姑娘呢?”
陆君如叹道:“我二十一了。”
深觉虚度了年华,不如惠娘幸福。
惠娘忙道:“那我就叫陆姐姐了。”
陆君如忙道:“李妹妹。”李惠娘不嫌弃她,和她姐妹相称,她心里着实感动,何况梁心铭还是她的恩人。
惠娘安慰地拍拍她手,笑道:“陆姐姐,你说我们家那位才貌双全,你世子表哥和王大人才出色呢,又是世家公子,年轻轻就做那么大官,不知多少闺秀想嫁他们呢。”
她家这个是假冒的!
陆君如道:“世子表哥自然没的挑,王大人我没见过。”
惠娘道:“夫君说,世子是武将世家的少年英雄,王大人是书香门第的fēng_liú才子,都是人中龙凤。”
陆君如道:“他们俩凑一块,文武双全了。”
惠娘噗嗤一声笑道:“文武双全?是针尖对麦芒!”
陆君如忙问:“怎么了?”
惠娘道:“他俩一见面就大吵了一场。”
陆君如道:“为什么吵?”
惠娘压低声音道:“是这样的:世子要娶王大人退亲的未婚妻。那天我在后面听见了,吵得可厉害了。”
陆君如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世子表哥怎会这样糊涂,捡人家退亲不要的媳妇?他和那女子有情吗?”
惠娘道:“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孟姑娘对王大人情深意切,王大人也对妻子情深不悔……”
她大概说了几句,都是外面公开了的事实。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后院上房,在东次间窗前坐了,樱桃过来回道,饭好了,问什么时候开饭。
惠娘道:“现在吧。”
樱桃忙道:“是。”转身出去了。
惠娘对陆君如道:“我叫人给姐姐炖了鸽子汤,是神医配的药膳方子,最是滋阴补气的。姐姐把身子调养好了,就凭这副花容月貌,又有王妃做主……”
陆君如爱听惠娘的鼓励,自来到梁家后,时时都爱和惠娘在一起。惠娘性情爽快、热心,那些不堪的往事经她一说,都不算事了。在她口中,人生充满希望,未来都是美好的,可以预期的。跟她聊天,不知不觉会被她感染,被她带动,心情轻松,甚至激情满怀。
可是眼下,陆君如却没心情听惠娘“展望未来”,她惦记刚才说的赵寅要捡王亨退亲的未婚妻一事。
女人有心情关注八卦,也是精力旺盛的一种表现。
陆君如刚从自己人生的沼泽中挣扎出来,听见这桩奇事,立即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再者她也关心赵寅,生怕他被人骗了,之前他不就被唐家人骗过吗。
她和惠娘敷衍了几句,再问道:“到底孟姑娘有没有害了王大人的小妻子呢?还是被人冤枉的?”
惠娘道:“这个妹妹不晓得,也没人能说的清。就好像唐家这事,外人哪能清楚呢?没有证据,连夫君也无法为你做主。你世子表哥不也被骗了么!”
陆君如被触动心肠,激动道:“可不就是!妹妹,听你这么一说,姐姐敢肯定,那姓孟的贱人不是好东西!”
惠娘忙问道:“妹妹有什么根据?”
陆君如道:“姐姐有经验的。这女人哪,心狠起来你都想不到的,表面还装的比谁都正经。像我那弟妹,就是唐家二少奶奶,那个贱人,又无耻又狠毒,谋害亲夫啊!”
惠娘连连点头,又道:“可是孟姑娘很深情的……”
陆君如急道:“妹妹,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想想,那王家的小媳妇当年才多大?好好的怎么会晚上跑出去,被虎咬死了呢?这边人一死,那边王家就要和孟家结亲,要说这里面没文章,打死我也是不信的!”
惠娘道:“可是王大人也没查出来呀。”
陆君如痛恨道:“那是贱人狡猾!”
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被人冤枉了几年,差点连命都搭上了,赵寅来也没能解救她,辛亏有梁心铭。
她对林馨儿同病相怜,还没见面就把孟清泉给恨上了。
惠娘故意道:“姐姐,没有证据,咱们不能乱说。”
陆君如道:“这是王家的事,表哥跟着掺和什么?姨妈怎么也不阻止呢?不行,我不能再让表哥被骗了。”
她也不顾自己的事了,急切要进京,告诉王妃。
惠娘急忙劝她,说这事王妃肯定有主张,让她别冲动,又兴致勃勃地说起在京城的朋友,“苏相的女儿苏姑娘,人很聪明大方的,也没架子。还有许多姑娘,你这一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