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了一把。虽然明知道不可能靠这点事真的将贪官污吏一网打尽,但能逼他们推出一批贪得多的替死鬼,也算是大有收获了,剩下的可以以后慢慢来。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皇帝乐见其成。可惜,他低估左相和刘尚书这两只老狐狸的胆量。

他们觉得江南闹出的这点事还不够,于是加了一把火,又引出了后面的几件事。

前几届科举有人作弊,花钱买通主考官,这件事首先被捅了出来。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其实几乎每一届都有人作弊,区别只在于人多人少。一般人都不多,其他人纵然怀疑那几个上榜的,也只能归咎于他们运气好碰到了自己擅长的题,或者发挥超常,但如果人多了,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左相着人把前几届舞弊的情况爆出来了,反正那些作弊的考生和包庇的考官都是政敌的人,牵扯不到左相和刘家,他们自然愿意拖其他人下水。

读书人不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看见了他们想看的,于是闹得更厉害了。

这一下,单单是推出几个贪官已经呐火了。

接着,画风一转,又爆出了江南地区某些黑心商人以次充好,其中就有百年老字号的药铺。

本以为这和之前的事情都没关系,哪想到那些黑心商人却是和江南贪官官商勾结的证据,这下士农工商中的商也被拖下了水。

皇帝开始觉得不妙,但他身处京城,无法第一时间获知消息,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处理。他在江南地区的心腹虽然不少,但面对整个江南的官员百姓读书人来说,还是太少了,而且职位也不够看。

这样一耽搁,计策的最后一环也被引爆——江南水患。

皇帝陛下处理刘家并不算十分的雷厉风行,尤其是过年那段时间他还停手了两个月,不想让这些人扰了他过年的兴致。因此,当刘尚书开始反击时,已经是三月了。

春日正是万物复苏和新一季粮食种植的重要时刻,这个时候农业上出了点什么问题的话,会非常麻烦。

刘尚书和左相胆大包天,竟然让人悄悄破坏了堤坝。

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上游的堤坝非常关键。本朝的地形地貌虽然和其他一些世界里的古华国差不多,但还是有些差别的,比如江南地区虽然一片平原沃土,但一些大江大河的上游却和下游的海拔差距非常之大。朝廷修了堤坝,并每年拨下大量款项用于修缮维护,因为一旦堤坝损毁,即便是雨水稀少的冬季,上游堤坝拦住的大量河水直冲而下也能造成可怕的水灾。

今年本来风调雨顺,下了好几场春雨。百姓们正盼着这一季能够丰收,哪里想到祸从天降,堤坝竟然毁了!

汹涌的河水猛地冲入了平坦的农田,淹没了良田和屋舍,淹死了太多百姓。

河流沿途的繁荣城池也无法幸免,而城里左相和刘家的人都悄悄转移了,剩下一些政敌的人逃脱无门,困死在了城中。

水患之事一出,举国震惊。

当日早朝,皇帝气得差点掀了桌子。

千里加急的消息传来用了不少时日,这会儿江南地区恐怕已经浮尸遍野,甚至是疫病横行了。

“朕真是养了一群好官。”云磊怒极反笑,“好得很。”

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枉顾江南数以百万计的百姓和举国上下百姓的温饱问题,怎么能让他不怒?

刘尚书和左相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力确实蛮拼的,却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早就被皇帝发现了。知道是他们闹出了这些事情,皇帝怎么可能忍得了?纵然现在必须先处理十万火急的江南之事,等处理完了,还不是要跟他们秋后算账?而且,罪加一等。

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出过一次堤坝破损的事故。因此云磊对这一点非常重视,甚至着人派兵镇守在堤坝处,勒令亲信必须每日检查堤坝的情况。谁曾想,即使这么严防死守,堤坝还是毁了。

要么就是他的亲信被人收买了,要么就是亲信懒怠,一直在谎报堤坝的情况。

不管是哪一点,那亲信都已经触了云磊的逆鳞。若他死在洪灾中还好,要是没死,云磊绝不会放过他。

“章德立!”云磊冷着脸唤道。

被点名的人立刻上前:“微臣在。”

“现在朕认命你为钦差大臣,江南之事你全权负责,定要给朕处理得漂漂亮亮的!否则提头来见!”说罢,又点了不少大臣一同前往赈灾。

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一边盘算着国库里还剩多少银子,一边沉着脸接下了置备赈灾物资的命令,只是心中不停地滴血。国库里哪有那么多流动资金,还得留出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赈灾的物资也不知道有多少能真正下发到百姓手里的,想想就心塞。

云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沉默了一下,率先表态,从自己的私库里捐了一批东西入国库。

文武百官见状不好再装鹌鹑了,纷纷表示要为国家出一份力,回家之后就列了单子给国库送东西。

有了这些,钱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怎么防止物资中途被贪墨,又是一个大难题。

容云简见他愁眉苦脸地拿着奏折批改,难得心疼了一下。

想当个好皇帝,偏偏天不遂人愿,因为他的一时之差反而害苦了无数百姓,云磊心里特别不好受。

就连容云简头一次主动来找他,都没能让他开心一点。

“这次的事情是‘贪官污吏’引起的。”容云简走到他身边,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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