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慕北驰回来的这么早。

“散步,哈?!”慕北驰看着外面黑沉的天色,怒极反笑,“息卿好兴致啊!”

“抱歉,忘了时辰。”

慕北驰扯着洛云息不太合身的衣服,“你从不穿黑衣服,这是谁的?”

“……”

“我要知道原因。”

“我的衣服弄脏了,就换了件。”

“你大半夜的散步散到白苏家,还换了他的衣服回来。”慕北驰深吸了口气,“云息,我信任你,但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我需要一个解释!”

“北驰……事实就是这样。我没什么好说。”

“从那日开始,你便对我不冷不热,唯独和他走得近。是我帮不了你吗?你要去求助于他。还是他捏住了你什么把柄?”

“是,我需要他。”

慕北驰一惊,“你病了?”

“我很好。不需要别的大夫。”洛云息截断他,“北驰,别再问了。”

“你什么都不肯说?”

“是。”洛云息抬头直视着他,道:“不要再问了。”

慕北驰只觉得多日来一直绷着的弦勒的越来越紧,快要断了。洛云息直直地站在他面前,神色冷淡平静。大了一

圈的领口垮下来,露出形状清晰的锁骨和大片的皮肤。

“好,我找白苏问。”

“北驰!”

“怎么,怕我难为他?”慕北驰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冷极了,“你每天找他,你做的机括在他手里,现在深夜又穿着他的衣服回来,却什么都不肯说。云息,你莫要逼我。”

机括?洛云息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监视?”

“对。”

“你不信我?”

“我信你。但我不信他。”

洛云息静静地看了他许久,忽然轻声道:“北驰,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你说什么?”慕北驰愕然,怎么也想不到他能说出这话。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不行。”慕北驰断然拒绝,“你哪都不许去!”

这次的谈话以轰然的摔门声突兀的结束。效果无疑非常糟糕,不仅没能解开双方的心结,反而让两人间的关系变得紧张难堪。

“九叔,我那收罗来几坛好酒。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哦?好啊。”

穆江崇旭狂喜,他本想好了说辞,今天说什么也要把慕北驰诓骗进府里“聚聚”,没曾想那么简单就得手了。“九叔总算肯赏光了。您还没去过侄儿在五柳园新建的宅子吧……”

酒确实是好酒,宅子建得也不错,格局雅致,当晚月色撩人,舞女细软的腰肢盈盈一握,美酒美人和美景凑到一起,实在让人很难讨厌。穆江崇旭殷勤的劝着酒,拣着轻松风趣的话聊,绝口不提朝堂的事儿。慕北驰也乐得如此,只觉得心情是最近未有过的舒畅,不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仰头叹了口气。

穆江崇旭不知何时坐了过来,轻声说着小时候的事打趣,引得慕北驰不由失笑,感怀道:“转眼十几年,你都长成大人了。”

“九叔却没变。”

“唔,大概老了点。”

“没影的事儿。”穆江崇旭专注的盯着慕北驰英俊的侧脸,微有些失神地说:“你和以前一样,风仪不减,不,在我心……熙陆朝臣看来,反而更令人心折。”

慕北驰有了醉意,眯着眼吹夜风,也没在意旁边说了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带点昏眩的熏然,仿佛每个毛孔都透着愉快,再没什么能困住他。

很舒服,也很危险。

不得不说,他迷上了这种感觉。

因此,屡屡答应大皇子的邀请赴宴。然后满身酒气的回去,倒头就睡

,做各种美妙的梦。偶尔喝得多了,就留宿在此。穆江崇旭开始在他微醺的时候旁敲侧击地谈些政事,慕北驰时不时会答他几句,醒来又不大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最先觉察到不大对劲的是洛云息。他发现慕北驰夜不归宿的情况越来越多,甚至连续几天都不回来。偶尔眼神很空,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便回过神来。洛云息心生警惕,开始暗暗留意慕北驰的行踪。

他手边无人可用,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无比怀念起季南游的“便利”来。这小子也不知拐到哪里去逍遥了,很久都没音讯。最近的手信还是去年寄来的。说是年节可能过来凑个热闹,结果一直没见人。洛云息心想着,要是玩忘了还好,可别出了什么岔子。他对季南游总是不太放心。

南游身手好,脑子也够用,但性子过直,有时候难免意气用事。是值得性命相托的朋友,却也是让人操心的……弟弟。

“九爷,您小心。”大丫鬟芳兰看到慕北驰进门靠在墙边,似乎不怎么舒服,忙上前搀扶。

“用不着,下去。”慕北驰一身酒气里夹着脂粉味,说不准到底是哪样让他难受。看人犹豫着不走,“怎么?”

芳兰和莲心不同,非常小心本分,也很能干。慕北驰知道她是皇帝的人,用起来毫不避讳,索性让他去管账。这大晚上的总不会是为了扶自己一把专程等着吧。

“九爷,奴婢先扶您进屋歇会……”

“有事直说。”

“公子前几日从库房支走了一千两,今日又支两千。奴婢给您报备一声。”

云息要那钱做什么?慕北驰头晕着想不出个所以然,“知道了。尽他用。”三千两不是多大的数目,眼下两人关系敏感,慕北驰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去追问洛云息。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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