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捭阖嫌弃地看着宋不御,道:“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尸体所炼制的,千年白毛古尸!挂在树上一定很美!”
“……你要挂谁家?”
“魔教有个倚绝壁你知道吧?”
“……”不知道。
“我们在那里有个老梧桐树,我怕他空虚寂寞冷,给他找个伴。”
澹台捭阖抬腿就走,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魔教有棵树,更不想知道那棵树他缺个伴!
“一路走好,小郎君。”
澹台捭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顶摔到楼梯底下,隐藏于阴影之中的黑衣少年差点就暴露无遗,最终还是淡然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宋不御立于楼台之上,神情莫测地将一切都纳入了眼底。
回到客栈,澹台捭阖一眼就看到那只被捡回来的小猫油光水滑的在桌子板凳之间自如的穿梭,它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却也好了十之七八。
一见到澹台捭阖它就高兴地踱过来,亲密地蹭了蹭澹台捭阖的袍角。忽然,它又转头冲向大门,呲牙咧嘴凶悍地喵喵叫,澹台捭阖莫名地笑了笑,把它从地上抱了起来,检查伤口。
灵力涌出,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澹台捭阖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摸,小声道:“我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活下去,听到了没?”
“喵——”小猫冲着大门又叫了一声,神情不满。
“走了。”放下小猫,澹台捭阖拎起包袱就要走。谁知道这只猫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裤腿,就是不肯放他走。
“松口!”
一人一猫对峙许久,居然是小猫先败下阵来,它不满地甩了澹台捭阖一脸尾巴,赌气似的向后院跑走了。
澹台捭阖想了很久,到底还是没想通它为什么要阻拦自己离去。真是一只奇怪的猫啊……
远离了大道,澹台捭阖哼着小调在山间小路上前行,背着从叶随手上骗来半旧不新的良琴,腰间挂着华丽的焚情。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水流被拨弄起的声音,似乎还伴随着一点儿银铃般的笑意。澹台捭阖好奇地猫着腰向前走了几步,拨开碎叶入目的是一汪小池。
小池中央半坐着一名少女,白臂如藕,乌发如云,傲然的琵琶骨挺拔如玉。澹台捭阖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却又像是想起来自己这个行为多有不妥,立刻收住了眼神,准备转身。
“唰——”
背后的林叶微动,澹台捭阖皱眉,什么情况?
“谁!”正在沐浴的少女一听这声音马上警觉起来,游到岸边一把捉过衣物,翻起一圈浪花,跃出水面穿上了雪衣。
“诶呦,好嫩的小娘子啊哈哈,在这里洗干净了等着爷来宠爱你吗?啊?”
“……”澹台捭阖津津有味地蹲在灌木丛中围观,不是他心狠手辣,实在是这姑娘是个有武艺傍身的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眼底青黑的邪俊青年从池塘的那一头绕了出来,澹台捭阖猜疑,难道刚才就是这家伙弄出的声响?
澹台捭阖这厢还没猜个所以然出来,那姑娘已经拔剑而起,跟那青年斗在了一块。
本来澹台捭阖是非常放心这姑娘的,人家的武道修为深厚。
谁成想,那个略占下风的青年骤然喊了一句:“那边那位同道!快来帮把手!放倒这小娘们之后,我让你先上!”
“……”澹台捭阖回头看了几眼,再三确认这里真的只有自己。
然而,他这还没想清楚是先跑,还是直接冲出去把那个青年打成猪头以证清白。那个让人很放心的姑娘一个分神就被青年给一掌掌风给拍飞,所飞的方向,正是澹台捭阖藏身之地无疑。
“我的老天……”
澹台捭阖抽了抽嘴角,咬咬牙迎了上去。这个姑娘以这个速度摔到地上不死也得毁个容,算了,反正本来就没有节操这种东西。
救人一命,胜过节操百斤。
只见雪衣公子飞身一跃,半空中截住了这位雪衣姑娘,三个胡璇,衣袂翻飞,猎猎作响,好一个郎俊女俏。焚情出鞘,流光溢彩,堪堪止住了过快的摔出速度。
“我说,欺负人家姑娘算什么本事,嗯?”
澹台捭阖一只手脱了外衫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那姑娘放在了上面。转过身,笑得何其恐怖,令那cǎi_huā青年不由地抖了三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是个日天的男人——by龙家傲天(管他是谁呢!)。
(“铲屎的!本大爷好心好意救你,你特么的居然还不领情!外面有个穿黑衣的坏蛋虎视眈眈!你不听本大爷的劝,迟早要被吃掉!那天晚上要不是本大爷拼命救你,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下床?哼!”)
第67章 彼之同袍
被冲冠一怒为……节操的澹台捭阖硬生生打成猪头的青年,穿着一身的破布条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经久未绝。
澹台捭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前去探查那姑娘的脉象。正所谓医者仁心,他不能放着这姑娘不管,好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分神而受了伤的。
“呃!”
谁知道这姑娘猛然一个鲤鱼打挺,左手撑地,右手紧紧地攥着发簪尖端环住澹台捭阖的脖颈,好一个宁死不屈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
受到了人家姑娘的质问,澹台捭阖也不好继续装路过,为了避免麻烦只好答半真半假了一句:“我是追着那个人来的,我看他不怀好意的样子,以为他要对姑娘做什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