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丰翎帮他擦掉脸上的水痕,动作有些粗鲁:“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不知道你那些话多伤我的心。”

易维清倔强地扭过头:“你赶走了我的王子,你已经把我的心伤透了。”

辛丰翎装作没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地往下说:“但是,在爆炸的那一刻,我想明白了。既然你已经跟了我,那不管你什么样我都要。”

“我不明白,我们只在俱乐部见过一面,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我?如果我毁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种假设的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我只知道,你好端端地活着,我也好端端地活着,我把你弄到手了,你还怀了我的孩子,那我们就不用去想为什么,只要想怎么办就可以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

辛丰翎把易维清抱进怀里,用未受伤的胳膊紧紧地搂着他。

“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可以了。”

易维清呆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似乎还没有完成身份和思想的转换。辛丰翎低低一笑,凑到他耳边说:“真可惜,你怀孕了我们就不能做得那么多了。其实我很喜欢听你在床上学小猫叫,你一叫我就硬得不行。”

易维清推了一把辛丰翎,羞恼而无力地辩解:“我没学猫叫。”

辛丰翎捉住易维清的手,促狭地说:“下次录下来给你听听,跟小母猫叫春一模一样。”

易维清咬着嘴唇说:“如果我是小母猫,你不也是畜生么?”

辛丰翎哈哈大笑:“我是不是畜生你最清楚。” 说着,他就抱着易维清用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渣去扎易维清柔嫩的脸颊。易维清开始还做出嫌弃的表情,后来被辛丰翎捉弄得发痒不禁笑出声,索性就随他去了。

深秋的月静静地注视着大地,天地间蒙上了一层寒霜般的淡银色。瞿寰辰美丽的金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秀美朦胧。看守王子的侍卫终于退下,瞿寰辰脚步匆匆地奔向亲王的寝殿。

整个亲王宫的宫人几乎都聚集在亲王的寝殿门外,见二王子到来,众人让出一条通道。瞿寰辰推开大门,直截了当地问:“父王,是你做的吗?”

亲王的寝殿空旷而安静,瞿寰辰听到自己的质问在房间中回响。

亲王妃垂手立在亲王的病榻边,她用那对没有一丝情感的湛蓝眼珠静静地注视着昏睡不醒的丈夫。灯光昏暗烛火明灭,直到瞿寰辰缓步走到母亲身边,他才发现母亲今夜竟然穿着一身无比华丽的宫装,她殷红的嘴唇上似乎沾染着鲜血,美丽的头颅上戴着出嫁时的王冠。

“母妃?”瞿寰辰愣愣地看着陌生的母亲。

亲王妃的红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二王子殿下——”

一群陌生的侍卫破门而入,为首的侍卫长皮笑肉不笑地说:“女王陛下紧急召见殿下,请二王子马上去王宫一趟。”

亲王宫的侍卫们也鱼贯而去,两方势力遥遥相对。瞿寰辰冷冷一笑:“女王想要我给他儿子偿命,我怎么可能去送死?”

女王的侍卫态度非常强硬,侍卫长的手已经摁在佩剑之上,瞿寰辰向前一步挡在亲王妃身前,千钧一发之际,大殿中忽然响起了一个突兀的声音。

那人说:“女王退位,大王子毙命,站在你们面前的二王子是王位第一继承人。女王没有权力命令二王子,你们也没有义务听命于女王。退下吧,否则将把你们视为叛国者绞死。”

说话者的声音是如此嘶哑,仿佛喉咙被千万根蜘蛛丝紧紧盘绕又浸在沼泽中发出的痛苦嘶吼。然而,那声音的一字一句又是如此清晰明白,女王的侍卫们犹豫又警惕地盯着二王子,而二王子则震惊地转过头,愕然地望着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毒哑的亲王妃。

“母妃?刚刚是你在说话么?”

亲王妃冷嗤一声,高声道:“新王在此,上帝保佑新王!”

亲王宫的侍卫们群情激昂地应和:“上帝保佑新王,万岁!万岁!万岁!”

站在最外围的一批女王侍卫也丢下宝剑,跟随亲王宫侍卫一同振臂高呼万岁。很快,大部分人都选择顺应潮流臣服于新王,少数的顽固分子被众人当场制服毫不留情地送入了死囚狱。

一场宫廷政变就这样消解于无形,亲王妃往下压了压手,冷声道:“杀害大王子的凶手在此,新王将行使正义。”

亲王若有所感地睁开双眼,浑浊而布满血丝的黑色眼珠深深地凝视着妻儿。

众目睽睽之下,亲王妃从衣袖中掏出一把袖珍手枪,瞿寰辰压低声音焦急地问:“母妃,你到底想做什么?”

亲王妃把手枪塞进瞿寰辰手中,又跪立在病榻边,用哄孩子般的语调劝诱亲王:“俗话说血债血偿,您谋杀了女王的儿子,就必须拿自己的命去平息女王和国民的怒火,否则他们就要杀了您的儿子,您不想要寰辰偿命吧?”

亲王冷冷地盯着王妃,呼吸愈发急促而颤抖。亲王妃伸出右手捂住亲王的双眼。她的手上戴满了黄金宝石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格外珠光宝气。

“动手。”亲王妃下达了残酷的命令。

瞿寰辰缓缓地举起手枪,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瞿寰辰手上。他的食指摁在扳机处,久久无法扣响。

亲王妃叹了一口气,起身夺过手枪,干脆利落地扣动了扳机。

砰。

鲜血自亲王的左胸潺潺流出,很快染红了天鹅绒被,重病已久的亲王濒死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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