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乌利尓穿着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洋服,暗紫色的柔亮长发高高绑成马尾,手中翻着画册,手指指着画册中两名手牵手的小小孩童,抬起头,灰蓝色大眼睛写满困惑:“妈妈,什么叫做朋友?”
“朋友就是在你困难的时候帮助你,在你难过的时候给你安慰,是能让你信任的人。”紫色蜷曲长发旖旎而下的端庄女子,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将乌利尓耳边垂下的头发拨到耳后,抚摸着乌利尓的马尾:“也是能让你时时为他考虑的人。”
“我知道了,朋友就是像爸爸和拉斐尔那样的关系咯。”乌利尓灰蓝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为自己的领悟力而兴奋自豪。
“嗯。”微笑着,女人扭头看着正在厨房中忙碌的男人,如海水般清澈的大眼睛中盛满温情。身材纤细的黑发男子刚打破了盘子,一头褐发,身穿黑色执事服的高大男子正在数落对方。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朋友呢?”乌利尓滑下柔软的沙发,小小的身躯窝进女人怀中,抬头看着母亲,乌利尓眼中净是期待:“如果我走出房间,是不是就有好多朋友呢?”
“嗯,一定会的。”微笑着掩饰眼中的难过,女人轻轻搂住怀中小小身躯。
“喂,乌利尓,你哭鼻子啦?”沙利叶蹲在垂头坐在河边的乌利尓面前,金绿色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乌利尓。“没有。”乌利尓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还说没有,你看地上有水滴下来的痕迹也,又没有下雨。”沙利叶伸出手,把乌利尓的脸扭过来,脏兮兮的手指揩着乌利尓脸上的泪水,将乌利尓弄成个小花脸。
“我只是想妈妈了。”乌利尓小声道。“想妈妈?妈妈是什么?”从小在贫民区长大的沙利叶并不明白几百年前便已消失的词汇的意义。
“妈妈就是会温柔的抱着你,给你讲故事,会哄你睡觉的人啊。”乌利尓为沙利叶解释着。确实,走出盖亚以后才发现大家都没有妈妈,父亲也经常交代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是沙利叶不一样,沙利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会给自己偷来吃的,还会把找来衣服给自己穿。
“哦,你说的是爸爸呀。就是那个会给你做衣服,会做饭给你吃的人咯。”沙利叶撇撇嘴,爸爸就是爸爸,偏要叫什么妈妈。
“不是,那是拉斐尔干的活,我爸爸是什么都不干的,他什么也干不好,连洗个盘子都会摔出一地碎片。”乌利尓摇摇头,辩驳道。从小到大,自己的衣服都是拉斐尔做的,饭也是拉斐尔做,爸爸和妈妈都不做这些事情的。
“啊?难怪你经常饿肚子,摊上这么个废材老爸还真是可怜。”沙利叶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走吧,我们去偷点吃的。”“嗯。”乌利尓点点头,长长的暗紫色柔亮马尾在脑后晃动,“沙利叶,我们像昨天那样跟在去做工的大人后面混进去吗?”
“嗯。”沙利叶伸手拉起比自己矮一头的乌利尓的手,两人飞快的往安全检查处跑去。
“站住,两个小鬼。”拿着电击枪的警察追着两名孩子。“乌利尓,跑快点。”跑在前面的沙利叶频频回头催促着落在后头的乌利尓。乌利尓抱着怀中的面包,拼命的迈动两条腿,努力靠近沙利叶。从小娇惯的身体承受不住超负荷的运动量,乌利尓早已气喘吁吁。
猛然,后脑勺一阵剧烈的疼痛,后方的力道将乌利尓拽倒在地。乌利尓知道自己的马尾被警察拽住了,脏兮兮的脸蛋上,漂亮的五官扭曲着。
“让你偷面包。”警察一脚踹向乌利尓的腹部,把乌利尓踢得在地上翻了个个,几脚将乌利尓怀中滚出来的面包踩个稀烂,扬长而去,打死两个偷面包的小鬼没有一点挑战性,还要费时拖去贫民区丢弃。
“乌利尓。”沙利叶急急折转身,跑到乌利尓面前蹲下,把乌利尓扶起来。“沙利叶,我又被抓住了。”乌利尓抽抽秀挺的鼻子,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包也被踩烂了。”
“没事,你看,我这里还有好多。”沙利叶把怀中抱着的面包放在地上,掀开破烂的衣衫,里面的口袋上插着好几个面包,沙利叶笑得一脸自豪:“这些足够我们吃了,你还可以带些回去给你的废材老爸。”
“不过,乌利尓,你的头发是不是要剪掉?你看你今天又被警察揪住了马尾辫。”沙利叶用手指碰碰乌利尓的长发,触感柔软,沙利叶将柔亮的长发缠在手指上,“虽然我很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触感也很好,可是太不方便了。”
“嗯,沙利叶帮我剪吧。”乌利尓抬起头,脏兮兮的脸蛋上笑出一片灿烂,“而且,我还要每天练习跑步,一定要比沙利叶跑得更快。”
“以前拉斐尔也经常带着爸爸偷面包,我听他讲过,爸爸跑得很慢,被警察抓住了好多次,总是连累拉斐尔。所以我要练习跑步,等我比沙利叶跑得更快的时候,我偷面包回来给沙利叶吃。”乌利尓抬起小小的头颅,一脸坚定。
“我要去甄选男宠,乌利尓。”流露出成熟风韵的金发少年笑眯眯的说道,转身走进高耸的中枢大厦。“沙利叶。”乌利尓朝渐渐远去的少年伸出手。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进来这个地方!”拳头狠狠击打在好友脸颊上,颧骨撞击着指节,生疼,乌利尓的心中的疼早已盖过指节的疼痛,“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
“你可以给我?”沙利叶用手背抹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