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是你的未婚妻?我还不晓得你订婚了。”
“我没有!”急急否认,尹冰晖朝桀要士的方向跨出一步。
“不是吗?我听说方小姐……”
“那只是我老爸随便决定的,跟我无关!”
拼上了最后一口气似地死命否认的态度,让桀要士不禁为他异乎寻常的正经微微惊异,然而这种事并非他在此矢口否认就有助益的,在这个在商言商的世界里,婚姻被拿来当做扩展带事业的手段是时有所闻。
“这种事情并不能说跟你无关吧?你可是当事人之一。”
“那件事我一开始就没认真考虑过,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当真。”焦躁不安地说明,尹冰晖迫切地逼近桀要士的眼前。
“这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终身大事吧?我想令尊再如何果断也会先找你商榷的,不是吗?”
这再怎么听都是合乎常理的推断,尹冰晖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无话可说地低下头。
“怎么了?”他的沉默令桀要士好奇地追问。
“起初,我的确有考量过这件事,那时因为公司发生了一点事……”
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自白让桀要士抬起眼来,带点不解正想发问时,一个念头猝然闯进脑海。
“听说这个传闻在春节过后就略有所闻,那不正好是你认识小菁的那段时间吗?”桀要士试探地问。
皎洁的光芒将尹冰晖垂头丧气的身影拉得颀长,那银白的月色洒在他颓丧的肩背上,勾勒出一幅宛若赎罪般的画面。
“你猜得没错。”像在忏悔的声音低缓地响起,“就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才必须找出一个能够巩固在我公司里的地位的方法。当时恰巧方莉儿也为了继承的问题需要一个能支持她的后盾,而她不晓得从那里得知我亦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她找上我。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是单纯的利益交换而已。”
一切都是肇始于那项工程。
因为竞标失利,公司内的有心人士开始一些闲言闲语,目的在于削弱他在公司里的影响力。因此当时的他亟需一个能助长他势力的援手,而这个选择无疑的就是立场相仿的方莉儿。
桀要士静静地聆听着他的说辞,却在其间发现一个漏洞。
这样一来他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为什么还会设计出这个陷阱,将小菁和自己牵扯进来?
“那你还设计这个圈套利用小菁?”桀要士蹙眉询问。
“认识小菁是在订婚之说以后的事。”他忙不迭地澄清,“就在那段时间的前后,我在无意间认识了小菁,由她口中知道你的事,所以……”他噤了口。
所以才认为这个女孩有利用价值而接近她吧?
桀要士清楚地明白他紧接着准备说出口的话,叹了口气,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没动肝火。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人的体贴温柔动了情吗?
搜寻着自己的内心,他讶异地发觉自己已在无意间也不可自拔地沉醉在他体贴入微的对待下。但无论如何,对桀要士而言,这世上仍没有一样事物的重要性能高过自己的妹妹。
不安地看了桀要士几眼,尹冰晖对他静默的态度感到困惑。
他原以为当他将事情全盘托出时,要士会发火动怒。然而……
“你为什么不生气?我随随便便地说喜欢你、强迫你,而后你又是从别的地方听到我可能有未婚妻的谣言,你为什么不生气?”
桀要士的冷漠让他困惑,使他动摇。
“如果是既成的事实,我生气又有何意义?”一贯冷静自持的回答。
若说此时他们两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桀要士和尹冰晖最大的差别就在于他面对事情时的理智。
不能强求的事,怎么做都是徒然。
“‘大人’都是这样成熟懂事的吗?所以……所以你觉得假使我真的有未婚妻也无所谓?”
“我没那么说。但在那之前,我想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那是你自己随意就决定的,跟我无关。”
谈话又回到之前两人争辩的主题,唯一不变的是仍在原地打转。
“那是我们最初双方都同意的协定,虽然没有白纸黑字,但诚信是商场上最注重的要件,我想你也同意吧。”
并非刻意以这点来压迫尹冰晖,只是,同样身为商界的一份子,这种说法或许能更让人容易接受也说不定。
“去他的诚信!”
“啊?”没料到他会有这种跟自己的预期相去十万八千里的反应,桀要士当下哑然怔忡。
“如果你要离开我的话,我讲诚信有个屁用啊!”
“尹冰晖……”
他突然的粗言让桀要士头痛,怎么也没想到他在一副成熟俊美的外表下,竟有如此激昂且不顾一切的个性。
“如果诚信能让你待在我身边的话,我当然会讲诚信。可是你却想藉这个狗屁不通的理由离开我,你要我如何信服?”
“话不是这么说……”
俊帅非凡的长相都被他的口无遮拦给破坏得一干二净了,这么优美的唇瓣里怎么会说出这样有损形象的粗鲁言语呢?
桀要士不自觉地被他的气势压盖过,说话的音量轻了许多。
“不然你要怎么说?你觉得一些花言巧语就能逼我听从你不合人情的道理吗?”尹冰晖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
“不,我只是……”
“我真的搞不懂你。我爱你,你也对我挺有好感的,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