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安没有说话,他弯腰从一旁拿了一个大号的纸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的塞了进去,在一个里找了个空当放下。
做完这一切,他关上柜门的时候,苏若已经上了床。新的床单和被罩在换上前,被启安放在烘干机里烘了烘,现在应该还带着燥热。苏若把全身都包裹在被子里,舒服了叹了口气。 “这床上终于没有j,in,g液味儿了。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华翼为什么会让你来当我的经纪人了。”
启安低着头,他看了看屋里再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了,才轻声说道,“你睡吧,我在客厅,晚上饿了就出来叫我,我帮你做夜宵。”
他说完离开屋子,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屋门。
……
……
从纽约回到北京,因为时差的缘故,苏若一觉睡到了凌晨4点。他开门出来的时候,启安正黑着灯坐在客厅看电视。他把电视调成了静音,裹着一条毯子抱腿坐在沙发上,看的目不转睛。他看的是猫和老鼠,十几年以前的老式动画片,色调都有种陈旧的感觉。那些闪烁的光影照在启安脸上,黑暗中,竟有种压抑而阴郁的错觉。
主卧与客厅之间,有很短的一个过廊,中间隔着侧卧的门。苏若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启安立马就看到了。他开了沙发旁的灯,转头问他,“醒了,饿了吧?”
他关了电视,未等苏若回答,就已经走进了厨房,“想吃什么?”
苏若坐到沙发上,坐在他刚才的位置上,裹起毯子,打开电视。“奶酪蛋糕好了。”
电视上正放到杰米盯着桌子上的一块蛋糕准备行动,汤米静悄悄躲在门后等着他掉入陷阱。话刚出口,苏若便愣住了。他看了一眼启安,启安说“好。”
他从厨房里走出来,批了件大衣,登上鞋,拿了钥匙便出门。
苏若侧靠在沙发上,扯了个靠垫抱在怀里,忽然又想抽烟了。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
启安总是把他照顾的无比周到,任何要求都会满足他,却永远只是默默地去做。何苦呢,何必呢?
茶几上放着苏若常抽的凉烟,连打火机也被贴心的塞进了半满的烟盒中。他抽出一根点着。把烟叼在嘴里,起身趿着拖鞋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满满的新鲜水果和蔬菜,打开壁柜,里全是他爱吃的零食。最里面的地方,一盒三分钟速食品孤零零的躺在角落,有些刺眼。
他记得上次去超市已经是将近半年前了,想不到如今还有一盒剩在这里。
撕开包装,加了点水,把速食品放进微波炉里转。
忘了什么时候,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冷笑话。
——人生最漫长痛苦的等待,莫过于站在微波炉前等待三分钟速食热熟。
苏若吐出一口烟,在烟雾中突然莫名的笑了笑。微波炉里的盒子一圈圈转,这种如影随形的寂寞,才像是他该享受的生活。
……
北京已经入冬了,凌晨四点的街道上,连这座最喧嚣的城市也陷入了沉寂。启安开车在街上转了好几圈,才终于在一家24小时连锁超市里买到了一盒廉价蛋糕。
苏若一定不会吃这种看起来好像发硬的黄油块的食物吧,启安有点自嘲的想。 他想起那些,那些影视剧里的男主角,高高在上,一呼百应。他们也许只要一个电话,就有顶级会所里的名牌大厨亲手端上刚刚做好的甜点,新鲜可口又精致。
而他,却只是一个那么平凡而卑微的普通人罢了。
启安端着蛋糕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电梯的暗金色镜面墙上,他看到自己的鼻子和耳朵都冻得通红,连眼角都是颓败的细纹。一切的情景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打开门,苏若正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拿着遥控调台。他看了启安一眼,淡淡说“我吃过了。”他的面前放着那盒三分钟速食。
启安点了点头,心想这样也好。他转身进厨房拿了叉子,拆开蛋糕,坐在沙发上自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如果还想吃的话,明早蛋糕房开门了,我在帮你买新鲜的。”
苏若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
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中间的距离不远也不近。那是一个既暧昧又疏离的尴尬距离,就仿佛他与苏若之间的关系。
凌晨四点,电视里都是些恶俗的午夜节目。苏若放下遥控器,最终停留在一个没有信号的频道。雪花闪烁在屏幕上,沙沙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他起身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
第11章 无法触碰的爱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就进化赋予了他们越来越自私的本能。
比起儿童或少年,成年人总是更世故一些。这种成熟的体现是比起冲动,他们更加深思熟虑。他们会在行动以前思考结果、计算得失。
人与人的交往中,如果一个人明确的表现出拒绝,大多数人都会知难而退。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收获,人便会用理智限制自己,不要过多的付出。在人的潜意识里有一道天平,如果收获太多而付出太少,就会感到愧疚;如果付出太多而收获太少,便会觉得委屈。
文明的进化,不论那些始终无私奉献的人,还是那些一味坐享其成的人,都回落的悲惨。这些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被残忍的淘汰,于是一代一代,这种能力与意识被刻进基因里,成为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