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笺道:“小虎,你怕被人认出来所以乔装打扮吗?你以为你把自己打扮成黑豹我就认不出来啦?你化成灰也是我的虎。”
小虎翘起脑袋望着魔骨,在唐秋期错愕的目光下,这一路拽得二五八万的老祖宗,竟然倒地打滚,露出自己毛绒绒的肚子,示好撒娇。
唐秋期:这是一只假装自己是黑豹的猫吧?
他没忍住,伸出手欲摸,只听叶长笺森森道:“不想死就把手放回去!”
与此同时,小虎一个鲤鱼打挺跃到角落,瞥了唐秋期一眼,眼里透着浓浓的嫌弃。
唐秋期:……这只老虎是不是在鄙视我?
他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摸了摸鼻子。
黑斑虎优雅地踱到池边,趴伏在地,闭目小憩。
叶长笺看了半晌,问:“你是不是虐待我的小虎了,它怎么没精打采的?”
唐秋期反问:“您试试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个一天一夜?”
“别贫了。步非凌天天来我这告状,说你抢他们降妖除魔的生意。怎么姑苏方圆五百里的妖邪都被除干净了,你得跑到天涯之北来除妖?”
唐秋期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我这不是也害了相思病吗?”
那年仙魔斗法大会上对沈星河的惊鸿一瞥,他至今念念难忘。
唐秋期问:“你是不是虐待星河了?他怎么整天如丧考妣,笑也不笑。”
叶长笺道:“我怎么知道?他和唐将离一个德行。倘若唐将离不是个断袖子的,我还以为思冬是他的私生子呢。”他忽然反应过来,叫道:“你说笑的吧,你真看上我家思冬了?”
唐门一生爱一人,他如何能开玩笑。
唐秋期微微翘起嘴角,他便是遇到沈星河,才开了窍,知晓唐将离对叶长笺怀着怎样的情感,为何当年老宗主以死相逼都不能让唐将离应允亲手斩杀叶长笺。
叶长笺大叫道:“思冬还这么小,你居然敢对他下手,我打死你!”
悬浮在空中的骨头剧烈地抖动起来。
唐秋期白他一眼,“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见到他第一眼起我就决定啦,这是我唐门的媳妇。我管他是谁,打晕了带回唐门,拷在床上锁起来。”
听其霸道之言,叶长笺哭笑不得,骂道:“兔崽子!”
唐秋期撇撇嘴,“宗主就是太爱你,不舍得对你下手,哼哼,要我说么……把你腿打断,用伏魔锁链绑住,看你逃哪去。”
叶长笺道:“你才多大,鬼点子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毒。”
唐秋期道:“他们都在议论,宗主这么重视我,迟早会把宗主之位传给我。”
叶长笺沉默半晌,问:“唐涵宇怎么想的?”
唐秋期耸耸肩,“不知道,疯了一样地练剑。”
叶长笺气得想打他,无奈只能抖动骨头表示不满,“不是叫你多照看他吗?”
唐秋期双目一翻,“我照看啦。唐兴他们要带他去不三不四的地方,都被我赶走了。”
“你也不和他谈心?”
唐秋期道:“他恨我恨得要死,我还去触霉头?”
叶长笺怒道:“他如果真的恨你,还会允许你待在他身边吗?”
唐秋期满不在意,“哦。管他呢,娘唧唧的。”
叶长笺郑重其事,“兔崽子,我命令你,回唐门与他坦诚相待!”
“为什么?”
叶长笺道:“不怕虎生双翼,就怕人起二心。你回去告诉他,你对唐门宗主的位子一点兴趣也没有,越快越好。”
唐秋期挖挖耳朵,“当然没有啦!宗主有什么好?只有大师兄这个傻子才会去做。如你们这般,一黑一白,一正一邪,水火不容,还约好三年见一次面。一年见不到星河,就要我小命啦,我若是当了宗主,怎么和他双宿双栖?”
叶长笺静默片刻,问:“倘若思冬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人呢?”
唐秋期疑惑地问:“什么人?他就算不是人,我也喜欢他。你是否不相信一见钟情?”
“情深不寿,强极必辱。你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就别去招惹他。”
唐秋期满不在意,“你让星河对我笑一笑,我就是为他死了也愿意。”
“行行行,快滚,快滚。别来糟蹋我家思冬!”
唐秋期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他早晚要嫁入唐门,容不得你不同意。”
“滚吧!”
唐秋期走出密室,转到竹林,正巧遇见沈星河,双目发亮,兴奋喊道:“星河,星河!”
沈星河充耳不闻,转身欲去,唐秋期连忙跟上,却见山一样的步非凌黑着脸挡在他面前。
步非凌阴测测道:“你和我家老三很熟吗?星河,星河的瞎喊!”
唐秋期不耐烦道:“好狗不挡道,闪开!”
步非凌冷冷一笑,剑光一闪。唐秋期提足后退数长丈,嗤笑道:“原来你是老母鸡。”
剑影缭乱,嚯嚯之声良久不绝。
燕无虞手握大鸡腿,吃得满嘴都是油,招呼沈星河,“老三,咱边吃边看,多精彩啊。”
一弟子问:“唱哪出?”
苏思秋狼吞虎咽,一语道破,“大舅子找茬呢。”
“哦,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