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将离道:“半个时辰之后。”
叶长笺回头瞧着他俩,一个稚气,一个傲然,皆不是省油的灯。
“等会我们就进女儿国了,你们两个收敛点,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也别做。”
燕无虞道:“小可虚心请教。”
叶长笺道:“比如什么都可以摸,花姑娘的脸和屁股不能摸,什么都可以扯,花姑娘的面纱不能扯,什么都可以说,冒犯花姑娘的话就烂在肚子里吧。”
唐涵宇冷冷地道:“你把我们唐门剑宗的人想成什么德行了!”
他自幼丧母,由唐若依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是以对女性积极尊重。
叶长笺笑道:“徒山世家的面纱轻轻一碰就掉了,我怕你们误打误撞,当了徒山的新郎官!”
燕无虞道:“若是我一连扯了两、三个姑娘的面纱,岂不是坐享齐人之福了?”
叶长笺白了他一眼,“你想得倒挺美。”
唐将离道:“徒山家规,一女不嫁二夫,一男不娶二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叶长笺道:“那若真是像鹿遥所说的扯了两、三个姑娘的面纱呢?”
唐将离道:“终生不嫁。”
燕无虞大吃一惊,“那徒念常不是必须得嫁给萧莫凡了?”
唐将离道:“也可不嫁,但她终生不得再作他人妻。”
叶长笺摸了摸下巴,“我还在想那日斗法大会上徒念常这么气愤是作何来,现在只觉得她一巴掌打得还不够,可惜了那断子绝孙夺命脚没踢到萧莫凡。”
唐涵宇怒道:“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燕无虞道:“她们这家规真是毫无人性,也忒无理由。若是无心之举,不知她这面纱下的学问,岂不害人又害己?”
唐将离道:“男女有别,本该收敛守礼,严于律己。”
叶长笺斜睨燕无虞一眼,“听到没呢,发乎情,止于礼,懂吗。”
燕无虞耸耸肩,“我只管自己画画。”
叶长笺问道:“唐将离,我们去徒山要学些什么呢?”
唐将离道:“基础自愈术法。”
仙魔斗法,刀剑无眼,轻则受伤残废,严重则会危及性命。学了徒山的自愈术法,全身而退的几率也大一些。
叶长笺无语问青天。
前世即使他天生魔骨,血肉特殊,也无法驾驭风铃夜渡的治疗术法,他向来灵活变通,可一遇到这些针灸医术就变成了一个榆木脑袋,怎么也不开窍,更别说他现在这幅不敢恭维的肉身了。
几人分坐各处,闲谈了半晌,到得下一个城镇,燕无虞驱使大船靠了河岸,放下船锚,便与唐涵宇一同下船去集市上买些吃食。
此时不在云水之遥亦不是在唐门,无需在膳食上讲究,燕无虞知叶长笺喜好肉食,因此买了些烤鸡肉包捎给他,却见他潦潦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燕无虞问道:“远思,你是伤口疼了没食欲吗,你最近似乎越吃越少了。”
他这话一出,唐涵宇脸色一僵。
叶长笺随意地摆了摆手,“我是嘴巴太淡了。”
燕无虞道:“要我去买些豆瓣酱吗”
叶长笺捶足顿胸道:“我是想喝酒啊。你算算看,自从我们偷跑下山那次,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时日了?这不是要我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