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霍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他这都是图什么?他不吃不喝不睡午觉,跟着大妈跳广场舞,结果连个手机号都要不到?他是不是傻逼?谁能来解答一下这个疑惑?
程筝过来催他走的时候,看到他的表情,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又被糊一脸啊?有什么不高兴的快让我高兴高兴!”
霍杨立马一指她,“你自己走!”
“自己走就自己走,”程筝道,“我和师哥一起吃肝癌街去。”
“……”霍杨看了看那个莫西干头,又糟心地看了她一眼,“别闹了,他长得就够癌了,老老实实等着,我送你回宿舍。再损我就滚蛋!”
回学校路上,程筝用一大把烤串成功贿赂了他。他目视前方,恶狠狠地咬着烤串,听着程筝没心没肺的大笑,十分想把她扎个穿胸透。
这打击着实不小,晚上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思考着今天有何收获。
收获一,成功邀请了楚仲萧。
收获二,并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的跟屁虫舞技。
他一掌拍在脸上,已经不忍心想下去了。
收获三,这可能是唯一有价值的收获了。
……朗朗。
霍杨关掉台灯前,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空空荡荡的床铺。然后他转回头,伸手拧灭了灯光,缩进被窝里。
学期还未结束,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这段时间比起之前的忙累还要凄惨,他每天跑步,还要拼命补笔记,写攒成一堆的课题论文。
a大是好学校,但教授们并不为难学生,布置些难度高、时间紧的课题,不至于像隔壁z大一样让学生们学到升仙,还经常放些“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假。但是a大有个丧心病狂的传统,是z大望尘莫及的。
期末长跑考试。
女生一千五,男生三千。年年如此,绝不糊弄。如果此项挂科,不仅要补考,还直接取消一切评奖评优资格。
别说申奖学金,这事儿要写进档案里,考研都可能有影响。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半月,每天傍晚,操场上举目望去,黑压压全是攒动的人头。健身房里大家也是扎堆办卡。
趁着天还不太热,霍杨也出去跑步,从校史馆跑到南湖,气喘吁吁地掉头,再一口气跑到北门的步行街。如此跑了两三天,他几乎想买个轮椅。
再跑跑。他拖着两条腿,麻木地告诉自己,再跑两天,腿就断了,就不疼了。
如此跑了半个月,霍杨在一个傍晚跑到南湖,实在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到南湖边的长椅上,用护腕擦掉都挂到睫毛上的汗。
他抵着膝盖,低着头喘了一会,抬起头时,看到了南湖上橙黄的夕阳。
柳叶细长,风烟迷茫。
就在前两天……不,是整个学期,他几乎每天都要骂一遍“垃圾学校,毁我青春”。考试,杂事,人际关系,还有他举步维艰的暗恋。
此时他听着自己的胸膛里扇动的呼吸,突然又想到了叶朗,顶着烈日跑两千米,每天早起的晨练。
他还是羡慕叶朗,羡慕他的毅力,八风不动的冷静,好像能做成任何事的聪明。他还从未有过这样一个朋友,能让人无比心安,心安又受激励。
起码他肯定会回来考试。霍杨突然有了劲,站起身来,想象着期末考试的时候套他三四圈,把他远远甩在后面,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跟着旁边刷地飞驰而过的自行车跑了出去。
人生还是美好的。他想。
但是直到考试周的最后一门课结束,叶朗都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今天居然十三号了!
卧槽!!!!
我怎么断更这么久??
我以为只过了一天?????
别走啊朋友们!
第39章 新象三十九
放暑假回家以后,霍杨第一件事就是躺床上睡个两天两夜,他这个学期过得可谓昏天黑地。
由俭入奢易,他吃了睡睡了吃,躺在床上打滚玩手机,还是霍杨他爸忍不了家里多了的这头猪,在上班前把他一早上拎了起来,摁在餐桌边上。
“你也成年了,以后呢就是个男人,应该学着分担家里的压力。”他爸坐在桌边端着碗,“去,吃完饭把碗刷了垃圾倒了,然后去把你妈的车擦干净。”
霍杨慢吞吞地夹了颗榨菜,“哦……”
“哦什么哦,”他爸斥道,“看你那样儿!颓!”
“爸你那车我还擦吗?”
“不用,我开着走。”
“我记得有人说要减肥来着,每天走着上班。”霍杨拿眼觑他,“您可别说是单位搬家了。”
他爸冷笑一声,“还跟我贫——成我今儿就走着去,你再多擦一辆吧。”
霍杨大吃一惊,赶紧把花生米夹到他碗里,“说什么呢,工作那么累,快别走了。”
霍杨妈妈笑眯眯地从厨房走出来,拿了个昨天吃剩的糖角,“你爸开车是要送我去上班。老头儿真倔,还不让坐地铁。”
“人那么多,挤什么?咱家又不是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