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个说法——”那人倒是并不介意他这样回答,只是似笑的背手漫出几步,回眸看来,如似鬼患,“在这里,可有个叫莫珏的孩子?”
枫宁毫无犹豫的出口,“早已说了没有!”
“住口!”
霎时,一众蒙面之人皆出剑朝向马车,那般锋利似乎随时便会刺入脆弱身躯。
车中,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的莫珏心惊几近窒息。他也不知怎会有这样的人找上自己,抿着唇,脑海中种种思绪转过,莫珏起身,不顾枫宁将车帘拽的紧紧,扯了开来。
“你们,找我做什么?”
枫宁和午罗来不及拦住莫珏,只能将他护在了身后,以避危险,而对面那人愣了下,意味深长的长出一声。
“你就是珏公子吗?”
“是,是我。”莫珏直看向那人,不见恐畏的说着,“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所为何事?”
那人笑起,“你——真的是珏公子?”
三人怔了住。这是为何?那人语气间,竟然是怀疑不信。
却是三人正在疑惑时,那人又开了口,“我听闻珏公子身上带有双环珏玉,而你两人所佩看来各是其一——到底,谁是真的?”
枫宁惊得回头看向两人胸前,两个少年也转了目光看向彼此——他两人竟是戴着一模一样的半环玉佩。
莫珏正惊诧,午罗忽然想起那日与莫珏、戈木分开时,莫珏将自己叫住,摘下颈上的玉佩,分作两块。
“听叔君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以我现在处境,恐怕也不能再与其他人相识相交,就送你其一,算是,你能成为我的朋友的酬谢吧。”
那时,午罗正为收到这样的礼物简单欢喜,怎曾想过,会有这样一日,这样的一点错巧,能混乱视线。
于是,当午罗转身,昂首亢然说出那句话时,莫珏惊讶的睁大了眼。
午罗说道,“那玉是我送给他的——这又如何?”
“午……”
“小鬼,你装什么能耐。”午罗一把拽下莫珏按下他的头去揉弄,叫他说不出话来,“还冒用我的名字,你想做些什么?”
“你别闹!”
莫珏急的甩开他的手,站了前去,向那人指着自己,“莫要信他的话,你要找的人是我,玉是我分了送给他的。你是想要抓我杀我都无妨,将他两人放了,我跟你走,随你处置!”
“还说。”午罗拽回莫珏,爽快的笑着,“那种不懂事的小鬼不要理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啊,不过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没你们好果子吃。”
两个少年为谁是莫珏吵作一团,一旁也起了碎碎声音。有人到为首那人身旁低语了什么,那人抵着下颚凝视两人思索片刻,招手唤来了藏在隐蔽之处的一辆马车。
“管他是真是假,全都带回去便是。你两个,啊,还有那边那个,给我上车——不要妄想逃走。凭你三人,哼——莫要逼我动手。”
午罗和莫珏也都安静了下来。这时被人用剑逼迫着走向那辆马车,到被缴回剑一直没有言语动作的枫宁忽然从身旁那人手中夺过剑来,出人预料的斩划而过,叫三人身边空出了余地来,更断出一处破口。
他已大概猜到这些人是为何而来,既然如此,绝不能交出莫珏。
“快走!什么都不要管,快跑!”
“——枫叔叔!”两人被枫宁一把甩了出去,莫珏起身就要回去,又被午罗强硬的拽住,急的涌出泪来,“午罗,放手!枫叔叔他——”
“快走!”
死死的拽住莫珏,午罗带着他冲出去。方才枫宁回头的一瞬间,他看见那托付。虽然不知道枫宁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能把莫珏交给他们。
可是,只那般儒文的枫宁一人,要如何处理被十几人围起的处境?
奋力逃离的时候,午罗回头望去一眼。独身一人的枫宁挥出剑去,那身姿竟带着人不能视的凄绝。幸是午罗曾多次偷看戈木武练,见出枫宁有些底力,这时咬了牙不管不顾的跑着,他睁大了眼,固执的不叫担心的泪涌落。
只能祈望,他能无事……
☆、离散
“去,给我追!”
为首的那男子皱了眉宇令向几人,“两个孩子而已,这点小事就不用我亲自去了吧。我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能闹成什么样。”
他看着那身上已破出细碎血口的枫宁,看戏一样的坐在了车前,“你几个听着,咱们不着急——慢慢玩,玩死他。”
枫宁狠狠瞪他,反手艰难的抵住落下的剑,撑不住力气,单膝跪倒了下去,却又奋力脱开,还要去拦追出去的几人。
他已思量过。这些人恐怕早就看准了时候,就等在这里待留在后面的莫珏到达这处。许是已经探明莫珏身旁没有侍卫同行,又只是个孩子,于是才这般随便的派出十几人来,只带了这一辆马车,再无其他代步。正是这般简行才给了他助两人逃走的希望。
不需多久,只要一点,让他们逃远找到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就好。莫珏虽然久被禁足,出自市井的午罗看来却是十分机灵的少年,既是慕容歌友人,纵是少年,也当能担起这样的责任吧。
“你在走什么神?”
枫宁猛的旋身躲闪,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伤了手臂。
他终究只是文人,剑术这种东西也只是被人迫他学得片点,又怎能撑得住这些经过训练之人左右来袭。
“刺伤我的手?你可真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