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这样,汐臣点头略作谢意,转了身撕开封口,取出里面一纸狂舞。
阅过上面文字,汐臣的手松了力气,自面上流出些忧思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忽然被人触碰,汐臣一颤,看向走过来的慕倾墨,缓过心思笑了笑。
“怎么样?”
慕倾墨也知道慕容歌担心会为君百鸾一事有所冲动惊扰到汐臣,便来替他询问。将手中的信重折了起来随意收起,汐臣回身,向慕容歌浅笑而礼。
“皇上,阁大夫有言——如见毒杀,蒸沐而逐。”
“……能救百鸾?”慕容歌急切的问道,又觉失礼,掩唇退了步。
“这……”犹豫了下,汐臣还是直接向慕容歌说了出来,“可否,将他交给我……”
慕容两人都愣了住。汐臣也是不安的样子,似乎说出这句话来心里也惴惴难平。然慕容歌转念想到汐臣数年与阁千同处,身在名医身边,他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只是抱着一点希望,慕容歌郑重的垂首,半是乞求。
“那就请你,救救他吧。拜托了。”
“只是,要怎么做?”
慕倾墨担忧的看着汐臣,想要说些什么,又抿住了唇。
“倾墨,”汐臣抚在慕倾墨脸颊,温柔的笑着,“别担心。我去看看百鸾,你先去帮皇上做蒸沐准备吧。”
“……嗯。”慕倾墨点头应了下,还不舍的拥他片刻,不忍放手。
两人都离开了这处,汐臣走进房中反手合了门,虚虚倚靠,心里的慌乱难以平下。
方才所说蒸沐并非信中所言,而是他自己所说。虽然这确是阁千所用之法,毕竟现在情状不同,他实在不知,那样做,究竟能不能行。
走向床榻,目光从君百鸾脸上扫过,汐臣在台上篮中寻见了那匕首。缓缓的拔出那刀,看着锋利的寒刃,汐臣闭了眼咬住了唇,手颤抖着,将那匕首比在了纤弱的手腕上……
“……”心中突地一凉,慕倾墨拿着东西的手一松,慌得夺门而出往君百鸾所在房屋跑去。他身后,慕容歌因他而惊,忙将手头的事托与旁侍,追了上去。
到那门外时,里面传来一声清泠响动,慕倾墨瞳中骤散,忧畏的冲进,落入眼中的,是看着自己延漫了鲜血的手腕怔神的汐臣。
“汐臣……”
慕倾墨匆的走近,而汐臣抬头看来,那惊怯害怕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心。
“等我,我去叫大夫!”
顾不得多想其他,慕倾墨已经跑了出去,转眼消失在视野之中。汐臣还愣愣的望着他,忽的回过神来,手上的疼痛叫他忍不住的染起泪色。
没有注意到在外面靠在门旁的慕容歌,汐臣手忙脚乱的扶着自己漫了血色的手走到君百鸾床边,颤抖着拨开他的嘴,让那从伤口涌漫滴落的血,一滴一滴落进他的嘴里。
那腥甜的味道似乎叫君百鸾感到不适,他动了动眉,难过的想要合上嘴,又被颤抖着快要咬破下唇的汐臣坚持着按住,叫他喝下那鲜红。
“汐臣!”
慕倾墨的声音突地传来,汐臣惊得抽回了手。惶惶敛着里衣的袖口擦拭染在君百鸾脸上的血,汐臣错错退回,看向忧切的慕倾墨,脸色有些苍白的笑了笑,忽然就支撑不住的弱弱跌落。
“汐臣,汐臣?”慕倾墨忧慌的将他接在怀中,眼见着血漫散着染红,想要按在那伤口上叫血止住、手却又顿在那里不敢妄动。
一旁的大夫被这样突然的叫来吓得许久才回过神,忙收拾了东西,处理汐臣手上的伤口,而汐臣怕疼的偎在慕倾墨怀里,分明颤抖着,却忍着将吸气的声音放了轻。
这样就可以了吗?真的,可以吗……
慕倾墨就那样坐在那里,陪着他,一直到他的手上了药包扎好、直到,他平静下来。那手臂紧紧地拥着他,不曾松过分毫。
门外,慕容歌默默垂首,看不清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噗——...
☆、醒来
虽然看着叫人心惊,可幸的是汐臣手上的伤口只是有些长,却并不深。这本是因汐臣己身也害怕着、拿刀划下时失了准头,转来变成搪塞过去的理由。
“我……我只是想将百鸾肩口脓重之处刮去,可又不能忍下心来,一时没能拿住,谁想要去接时就……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汐臣很是愧疚的说着,那难过的模样和伤了的手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于慕容歌来说,若非亲眼看见,自己想必也是毫不会怀疑他所说之言的。
“要刮去吗?”慕容歌问道,而汐臣点了头,似乎能感受那样疼痛的抚在肩上微的一颤。
“是。若不除去的话,伤口是难以好起的。”
“……弟妹自做不来这样的事,还是我来做吧。劳烦你了。”慕容歌垂首聊表谢意,转身离开,“弟妹因我受伤我也着实有愧,救回百鸾定带他来谢。那,请弟妹好好休息吧。倾墨,好好照顾。”
在旁边服侍的梨香向里望了眼便知趣的随慕容歌退了出去,关合了门。
房舍之中,恢复静谧。只是这样的安静有哪里生出违和感来,让汐臣心虚的拽了被子,想将自己埋起来。
“汐臣,”慕倾墨忽然唤他,汐臣一慌,躲了眼神,又被他挑着下颌正过脸来,避不开黑澈的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