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劫匪之类?皇兄多虑了吧。”
“倒是但愿如此。只托你此事,你先前不也曾做过?不过三月,如有事议,你若想要接手,便全权托付给你;你若不愿牵扯,胡语推托了便是。”慕容歌轻叹笑说,“且不必有何担心,尽数随你,其他事宜戈木自会安排人手,久黔那边也会有所准备。”
“啊,这倒也……”慕倾墨犹有些犹豫,又看向手中锦囊,拿起试问,“那这是何物?”
“皇尊玉玺。”戈木忽窜出来插口道。
慕倾墨一愣,显出不可思议,“这——”
“取了同样的料子,尽数按原样所塑的。”慕容歌平静的指那说着。
“不是。为何要连这都?”
“毕竟程间有些距离,总不能把这类珍贵之物放于身边。而且——”手放在慕倾墨肩头,慕容歌点头示意,浅笑中便是坚定,“若是交于你,我便能真放心了。”
“……皇兄……”
心中不觉升起一丝不安,慕倾墨担切的看向慕容歌,却只得来如常的神情。理不清言语哽在喉中,沉默了片刻,慕倾墨终是点了头应下。
看他这般,慕容歌与戈木相视一眼,似乎松了口气,而慕倾墨抬头看去,又欲开口却未言,慕容歌想了想,明白过来。
“这番交托之事我会拟好诏书。你若愿意,这时日间留在宫中便好,若需要,将弟妹也接来吧。也恰是你府中平日少有人动,既入了新人便不可再那般糊弄。你府库中银两还是充充足够的,趁居宫中,将府内好好打理下,也顺便借着膳房为弟妹调养着身体,若可以的话,也能……”
“皇兄……”慕倾墨心下一慌,止了他的话,慕容歌愣了下,笑道自己唐突心急。
“只你能成亲,我也欢喜,所能多个晚辈,便是更添欢喜的了。看来你确看重这夫人,既然这样,便是好好待她,莫要伤负了人家。”
“我……我晓得的了。”
见他有些尴尬这题眼,慕容歌和戈木都笑了起来,打趣着间又说了会儿话,慕倾墨便要回府。
临走,他又回头,念了念,还是关切的问向慕容歌。
“你几时启程?”
“后日巳时。”
“叫得我来,送你一程吧。”
慕容歌笑起,“你若愿意,早些起来便是。”
“嗯……那,皇兄,”
“嗯?”
“途中小心。”
“嗯。”慕容歌慰心的点头应着,“会的。”
慕倾墨也似松了口气,转身摆手,“我且回了。若有何事,莫忘传书给我,老管事的这几日也便能回府了,备不住你们路上能遇见。”
“可是隔得有些远呢。”
“嗯,是呢。”
那身影没在门外,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慕容歌沉了容色,看向戈木。
“可已周全了?”
那戈木也变得郑重慎严了些,“都妥当了。”
“也只愿,别在这时多出什么事端了。”
望向看不见的远处,慕容歌揉了揉跳痛的额头,拂袖背过手去。
“回了。”“是。”
作者有话要说:......= =.............画上的人..是谁呢......
☆、启程
“我景入长永十七年,国泰民安。感天所顾,为祭先辈,八月为始,皇巡三月以慰百姓,入古都皇庙,祈天下福生——今八月而八,皇辇已临,众臣朝拜,备东旅之行。皇离城时,由慕青王代理朝政,闲杂之事不得擅扰,吾皇言令,予其全权,辅佐之责交于桡承将军常缨与军册卿区久黔。诸臣谨遵圣命不得有违。钦此。”
“吾皇万岁——”
慕容歌一身暗金朝衣,容色凛然,不容有犯。他从一旁侍从所端盘上取过代政诏书,向台下跪拜诸臣走去。
慕倾墨自然也在其中,除几个武官,唯他单膝跪于前处。见金缕落停眼前,他抬手看向那谨严之色的慕容歌,举起双手,接过诏令。
“倾墨接旨,祭祀其间,定待皇兄妥善朝内,不负皇兄托付之意。”
慕容歌笑看慕倾墨身影微晃,伸手将他扶起,随他一同,众臣也都起了身,垂首以敬。向一旁示意了下,慕容歌从慕倾墨身边走过,低语说道,“尽数请你了。”
“起驾——”
“恭送吾皇——”
群臣声音没在皇堂鼓声中。出城三声,回城三声,此乃自古所传皇巡令。鼓声一鸣,龙辇驾起;鼓声二鸣,臣民送随;鼓声三鸣,城门已开。御驾启程,仪礼声擎。
那鼓声,撼动天地,远出城外,恭警人心。
而仪礼之队,为首者便是君家之人,长蛇之列,乐起声齐,红巾扶摇。众人皆齐整玉领白服,头顶半尺礼官之帽,缈眉入云,雪纱掩面。那场派,究是叫人叹为观止,感以肃然起敬。
君者,花草仪乐礼数之商族,其盘踞之地,名曰——尚兴阁。
却是那队伍浩浩荡荡出往城外之时,队尾忽的混入了一人。同般装扮,同般礼乐之器,雪纱所藏,灵犀眸中,暗显笑意。
无人察觉。
慕倾墨自近路早去了城墙之上,遥望队伍行进。辇帘摇曳间慕容歌身影依稀可见,正襟危坐,气宇轩昂。
“王爷。”
宫中侍从在旁轻唤,见他回头,垂首恭敬,“王妃夫人马车已至下面,您可现在迁居入宫么?”
“他已来了……”慕倾墨目光追那暗金远入林中,随乐迷离,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