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他又转头吸了一口橙汁,嗯。还是这个甜,好喝。

于是他就坐在那里,就着下午六点多的夕阳和咖啡厅里放着的慢摇音乐,一点一点的,把那杯加冰了的鲜榨橙汁,喝的一干二净。

第60章 夏游青番外——谁是犹大(三)

(三)

夏游青这两天没有住在学校,他在宾馆开了一个单人间。

洗完澡,他站在镜子前,用带来的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卫生间的镜子蒙上了一层白雾,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去上面的水渍。

一瞬间,朦胧的轮廓的边界就变得清晰了。

夏游青放下了手里的毛巾,静静的端详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下巴好像比之前尖了些,脸也没有那么圆了,应该是瘦了些,可是两眼之间的距离还是太宽了,乍一看,整个人好像有点傻。

傻就傻吧,夏游青对着镜子笑了,本来就薄薄的唇更是直接成了一条直线。都说唇薄的人薄情,以前的夏游青是不信的,现在,他倒觉得,也许这句古话是有道理的,不过,不符合每个人而已。

唇厚的人重感情吗?

那恐怕,更是一个笑话。

夏游青转身出了洗手间,坐在了床上,他开始拆今天拿到的档案袋。

哗——的一下,厚厚的一沓照片四散了,一床都是,还有几张滑到了地上。

他随便从其中抽出了几张,就着宾馆不算明亮的灯光,将手中的图像彻彻底底的,翻印在心里。

自己和下午那个年轻的男孩子长得像吗,夏游青努力回忆着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面孔,还有那个坚持不喝橙汁的,叫艾昕的男孩的长相。

其实应该是不像的,那个男孩明明是标准的瓜子脸,可能他两,也就眉眼之间,略有神似,哦,还有薄的,颜色都快看不见的唇色。

不过自己不就是要找一个瓜子脸,薄唇,眉眼和自己有一点相似的,年轻男孩嘛。

果然是有职业操守的专业人士,你看,做的多好,拍的多清晰。

呵,夏游青浅笑,把手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塞回档案袋,哦,别忘了,地上还有几张。

“铃铃铃——”电话响了,夏游青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好,我知道了,十二点准时停,五点准时来。”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身黑衣,再从包里依次掏出隐形眼镜,口罩,手套,还有帽子,穿戴好一切之后。他把各种各样的胶水,胶带,以及剪刀,统统放进口袋,而刚刚重新封好的档案袋整整齐齐的摆在手边。

做好一切之后,他掏出手表,静静地等待十二点的到来,他一点都不着急,毕竟,夜,还长着呢。

(四)

炎热的六月,骄阳似火,夏游青拉着两个不算小的行李箱,在田间并不平坦的道路上艰难的走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硕大的旅行包,压在他本来就不算宽厚的脊背上。

他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不出意外,手指上淋淋的一摊水,索性,他放弃了要掏出纸来简单擦一擦的想法。

夏游青没有想到,他本以为自己的东西没有这么多的,谁知,零零散散的,竟收集了这些。首先,像书这种东西,他总舍不得扔掉一本的。还有,这些年,一次两次的,像杯啊纸啊的,也积了不少,挺多也是什么超市抽奖抽到的,都是全新的。横竖回到这里也要重买,在那里丢了也怪可惜的,于是,干脆的,都装进了箱子里。

最后啊,还有一些盆啊碗啊什么的,这些,是真的带不走了。

唉,他叹了一口气,将它们统统打了一个大包,送给了楼下看门的保安大娘,这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丈夫死了,辛辛苦苦的拉扯着一个上初中的女儿在城里艰难的生存。

最后,夏游青就着深沉暮色里的万籁俱寂,带着他全部的身家,缓缓走出了一中的校园。

大门口的保安熟络的和他打着招呼,“夏老师,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这么晚走啊。”

他笑着嗯了一声,三点多的车,现在走,正好。

最后一次,他看了一眼省城一中的大门,深深的,仿佛要把这四个大字,烙刻在心里。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颇费艰辛的把自己的东西扛了上去。

接着,他钻进车里,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经过了几个小时火车的颠簸,夏游青终于又踏上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他微笑着朝那些邻里乡亲打招呼,“张大娘,你好。”“李伯伯,好久不见。”

当他再一次站在童年的那间普普通通平房的门前的时候,他把背上的包取了下来,带子跨放在行李箱的拉杆上。

记忆里,本就破败的三两间屋子,现在更是妥妥的透着岁月的气息。

夏游青中午留在陈伯的家里吃的午饭,这些年,陈伯也老了许多,背都陀的不成样子。

他笑着,张开不剩几颗牙的嘴,乐呵呵的把手里补了好几层底的的搪瓷杯与夏游青的相碰。

“哈哈,喝,要我说,什么茅台,什么五粮液,一小瓶,卖那么贵,我呸,败家,呃,小杜你说,你在城里呆了这么多年,好东西也见了不少,照实说,是不是,还是咱们这种镇上打来的散酒最香。”

陈伯醉了,布满沟壑的脸透着朴实的红,他絮絮叨叨的,埋怨着去了城里的儿子和孙子老是不回来看自己。

夏游青赶忙把他手上划来划去的搪瓷杯取了下来,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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