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他是男人,怪不得姐姐们传授的法子不管用。少年瘪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我是……鬼……」
「鬼?」怪不得凉得像块冰,龙天鸣皱眉,再次将想贴上来的少年推开,「这些天,一直是你在盯著我?」
「没、没……啊──」少年嗫嚅著,却在接收到冰冻视线的时候,抱住头缩在床角,「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
「我、我以前死在雪山上的破庙里,枉死的鬼不能离开原处。可是、可是不久前破庙突然塌了,我跟著雪一起被冲到这里,所以我……所以我也跟著一起被冲过来了。」好可怕的眼神哦,少年在心里尖叫。
回想起当时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自己傻眼了很久,但发现这边能够见到人的时候心里是多麽的狂喜。不像在雪山上,只有他自己在破庙里,偶尔碰上的也只是路过的孤魂野鬼。
不过、不过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他可不可以暂时躲回破庙呐?
继续往床角里缩了缩,少年垂下了头,继续说道:「不知怎麽的,就、就、就……」
「就什麽?」
「就只能跟在你身边离不开你周身三尺的范围。」一口气说完,少年干脆把眼睛一闭、头一伸、一副等死状。
「你是鬼?那怎麽我能碰到你?」皱著眉头看著床角的少年,一副伸长了脖子的待宰样,龙天鸣用手点了点他的脖颈──果然没有脉搏。
但是,鬼一般是不能为人所看见,更不会被触摸到的吧,怎麽这只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他以他前二十八年的经历担保,自己绝对没有阴阳眼!
「我我我、我也不清楚。就刚刚、刚刚……不小心碰到,然後就……」
少年打了个哆嗦,被从脖颈上传来的那点温度吸引,悄悄张开眼睛,装作不经意的用眼角余光瞥著龙天鸣──呜,好暖和,他好想扑上去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人的体温了。但是,那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不小心碰到?碰到哪里?」如果他是跟著雪崩一起过来的,那这半个月他是看不到这只鬼的,怎麽今天会突然就现形了。
「碰到、碰到……」少年似乎想到什麽事情,脸颊微微发红,头垂得更低了。
「碰到哪里?」
「碰到嘴……唇了。」
少年的声音细如蚊蚋,龙天鸣几乎要将耳朵贴过去才能听到。
碰到嘴唇?是因为……吸到阳气了吗?猛然想起那个毁掉他大半腾龙堡的道士似乎曾经说过,活人的阳气对鬼魅魍魉来说称得上大补,但凡吸食活人精气的鬼怪修行皆可一日千里,但相应的,天理昭彰,这种鬼怪也难得善终。
就不知道弄得雪山崩塌的那人,会不会得到什麽报应。
看来这只鬼是无意间吸到他的阳气才能现形,过两天阳气耗光自然就看不见了。眼不见为净,到时就可以当作他不存在了。
心中做下决定,龙天鸣靠近少年,决定现将这只鬼从床上揪下来再说。只是碰到嘴唇而已,相信那点阳气也撑不了多久。
谁知,伸出的手还未碰到少年,那熟悉的呻吟声便又在耳畔响起。
「唔、嗯哪──」
伴随著细细的呻吟声,刚刚还怯懦得不敢看他的少年抬起头来,细腻的额头似乎挂上了汗珠,纤细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扭动著。与此同时,那对乌黑的眼睛似乎发出晶亮的光芒,直直盯著他,就像是……饿极了的狗盯上盘中肉的模样。
龙天鸣甩了甩头,肯定是错觉。
「呃,其实,像我这样子的枉死鬼、嗯……」从鼻子中发出软软的闷哼,少年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不但不能离开身亡之地,而且、而且还会不停重复死时的事情……」
死时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上吊死的吧?」现在要他帮忙找绳子给他?龙天鸣皱眉,他可没兴趣把人挂上房梁,就算是一只鬼也没兴趣。
「不、不是……」少年眉头紧蹙,双手握住衣襟,原本就松散的衣襟不但没有合在一起,反而在他一握之下更像两边敞开,连纤细的肩膀也裸露在外。
「我、我是……嗯!我是纵欲而死,啊啊──来不及了──」
少年的胸膛大力起伏著,似乎绷紧到了极限的弦突然断开,说出这句话後,整个人的神态完全改变,诱人的红晕爬了满脸,微微晕红的眼角带著一种天真的魅惑瞥向龙天鸣,颤抖著的双手顺势爬上他的肩膀。
……纵欲而死……
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就这麽个死因……难道碰上了豔鬼?等等──龙天鸣攥住少年手腕,「你是想,找我做替死鬼?」枉死的鬼要寻得替死鬼才能超生,难道这个鬼找上了他?
「不、不是……」少年打了个哆嗦,直觉如果不解释清楚自己的下场会很凄惨。
「纵欲、纵欲也是很辛苦的,那个破庙里除了我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去哪里找纵欲的对象?每次都要自己弄,搔不到痒处不说,还偏偏必须得……嗯、呃,所以、所以,我就想找你帮帮忙,真的,一点小忙而已,呵、呵呵──」
「我对和来历不明的人欢好没兴趣。」没理会少年尴尬的干笑,龙天鸣言简意赅。
耶?这个意思难道是说?少年眼睛猛地一亮,也不管双手还被别人攥住,尽量将身子凑向龙天鸣。
「小生姓归名明喻,死时年约十八岁,死因是纵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