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抻脖领子大摆着从人群夹缝里走了出去。
忽而悲哀,又忽而喜悦,说不清的空落,让我觉得世界都变了,变得不是我想象的样子。我不认识世界,也认不清自己,我是谁?——我是张浩。
我不知道会碰上乔立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应聘方式,更没想到一个老板会雇用一个和他发飙犯二的人,还不知道我命里注定的是个什么样的未来……我不知道……不知道,但它真的发生了,就在瞬间在数分钟的时光穿梭后,霹雷闪电般让我来不及思考未来……
☆、第七章
穿过人群走出楼层,整个腰板儿一下松懈,这才感觉浑身骨头节沉重紧绷腮帮子酸痛,也才意识腹下淤积的尿液让膀胱胀得要爆裂,关键口什么都忘了,到这会儿才有感觉,懵头晕脑的在楼层里寻找厕所,碰见一扫卫生的大婶。
“大婶,厕……厕所在哪儿?”
“你是干嘛的?”大婶一脸惊讶,像看到一怪物。
“那什么,大婶,我找厕所。”
“你是遭劫了,还是……”惊讶转为惊恐。
下意识低头看自己,这一看果然惊悚,才发现西服里的t恤被撕成几片,郎当破碎的直扯到肚脐眼,斑驳不齐的袒露着胸膛和肚子,就像刚被人强/暴了一样。诶呀妈呀!糗大了,脸腾地一下燃烧起来,窜过脖颈,烧过胸膛一直火烧火燎到大腿根连带小弟弟都红了脸,这叫一个无地自容,赶紧把西服裹紧系上扣子。
红着脸大叫:“厕所在哪儿?”
“在……在……不就在你眼前吗!”大婶被我吓着了。
转头一看厕所就在眼么前儿的地方,一头冲进去,恨不能把脑袋扎进马桶里让谁也看不到我的面目。
对着马桶畅快的泄流,打个冷战,长舒一口气,头脑清晰了许多,镇定、镇定、我需要镇定。
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形象,解开西服,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又在眼前,只顾着和乔立山较劲儿了,竟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冥想片刻,争搏中我是听到撕扯的声音,原来是自己衣服的撕扯声。
心里大喊:乔立山!你等着,哪天我非撕烂你的衣服让你体无遮掩!
怪不得刚从人群夹缝里出来的时候都那种眼神儿看我,不敢想那一幕,臊得脸腾腾的发热,好在我这身板儿还算凑合,胸肌和腹肌有层有致没一丝多余的赘肉,挺挺胸膛,安慰自己,就当我张浩为你们义务表演一场波西米亚风的时装表演。
洗了把脸,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很久,我张浩今天是怎么了,真是疯了。
直到有人进来,我才系好西服把破烂不堪的衰样全裹在西服里,甩甩头走了出去。
刚出大楼门,保安小胜子就迎了上来。
“浩子,哦……不,是浩哥,呵呵!”小胜子嬉皮含蓄地笑着。
脱下那双锃亮的皮鞋:“胜子,今儿谢谢你这双鞋。”
小胜子脱下板儿鞋和我换上:“浩哥,今儿这鞋是不是给你添彩儿了?”
“对,不错,添的头彩儿。”
“诶?进去的时候不是里面穿着t恤吗,这会儿t恤怎么不见了?”小胜子要扒我西服看。
“别碰我!”我大喊。
小胜子急忙收回手笑了:“那……那什么我都听说了。”
我一激灵:“你听说什么了?”
“听说你和乔总干上了,你行啊!头次见乔总就有胆量和
他干,我来这么久可头回遇见敢和乔总干的。”
什么叫干上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消息传得还挺快,我还没出楼呢,已经传到楼外面了。
懒得再提这事,扭头要走,又让小胜子叫住:“浩哥,你挺牛呀,听说乔总还用了你,俗话说了不打不成交,不过我就纳闷了,乔总那人性子可够猛地,没人敢跟他叫板,你是怎么压住他的?”
“什么压住压不住的,你就不能换个词儿。”
“我就是说乔总不是好惹的,今儿你压过他了,保不齐他哪天要报复你,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总啊,是不是?”
“那什么,小胜子,这事不是你操心的。”不想再聊了,扭头走。
身后小胜子还在叫:“浩哥,悠着点儿,以后行事多留神,别哪天让乔总反压了你。”
夜里盯着空洞的天花板还在想白天发生的事,支离破碎的片段在脑子里闪回,想那最后的搏战俩保安拉着我往后倒,敞着衣衫破碎的裸/露胸膛扯着嗓门高叫……那形象惨不忍睹,一想起来就臊得心慌,后悔最后那几脚没踹着乔立山,真想看到他捂着下档嗷嗷惨叫的摸样。
明天真就要上班了,和乔立山在一起,想象不出将会如何相处,是和谐还是战斗?想起小胜子的话:“乔总不是好惹的,别反过来让他压住你。”咬咬牙,我张浩也不是好惹的,既然敢应战就指定跟你乔立山拼到底。
晕晕沉沉的睡去,梦镜里跳跃出各种虚渺的意境:残荷的枝叶摇动着,遮不住那一抹清艳的荷红,西风掠过胡同儿,穿过熙攘的人群,传来歌声谣慢……风正吹过石墙青瓦发出混乱的吟鸣……愉悦、悲伤、欢畅、忧郁……在梦境的街市里肆虐游走,在风里、在月光下两个身体亢奋的交肢纠缠,分不清是谁,分不清摸样,纠结、拼搏、撕扯、碎响……
这夜好累,大早上起来感觉浑身酸痛,脑壳发胀,昨天是忒卖力忒投入了,乃至今天还在情节里自拔不出。嗓子眼儿火烧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