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吃饭的食堂是最热闹最景市的地方,将公司所有人等聚集在此,从吃态到形体都生态百象。
郝主管端着堆积的像小山一样的红烧肉的餐盒凑近我坐下:“诶,浩子,这几天还吃得消吗?”
“没有我浩子吃不消的东西。”说着伸筷子夹他餐盒里的红烧肉,让他一筷子回马枪给打了回来,不甘心,另一只手加上勺子见缝隙直往红烧肉里扎,只见他手疾眼快抡起大钢勺又给我铲了回去,刀枪相见,噼里啪啦在红烧肉的上空激战起来。他出六脉神剑,我用八卦刀法,他杀出太祖棒,我击出六合枪……几个回合我败下阵来,得!好汉不和红烧肉斗,赶明儿我买俩红烧猪肘子摆在你面前让丫满嘴的哈喇子流一汤盆,你就是把心肝肺掏空了流出来我也不给你丫吃一口。
郝主管胜利式的夹了一块三层五花肉搁嘴里嚼着,呲呲从嘴角直往外冒油,好悬流到下巴颏上,你说你吃个肉怎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弄得跟三年自然灾害没吃过猪油似的,搁这儿显摆什么呀!
“浩子,来这有半个多月了吧,和乔总相处的如何?”舔着油嘴哼哼冷笑。
我知道你想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你看。
“好着呢,我们就跟亲兄弟似的。”
“你就吹吧,有你苦日子不得翻身的时候。”
“我说,郝主管,你对我就那么嫉恶如仇的,我要是被他压山底下翻不了身对你有嘛好处啊!”
“好处大了去了,就冲你踢我那一脚,搁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忘不了。”
“你不是没事吗?是不是落下毛病了,你紧忙找人试试,看看活还好使不。”
“去你个混蛋小子,我要是落下毛病你还一活人坐在这儿?我早把你撕吧撕吧下锅熬汤喝了。”郝主管伸手给我一拳,一躲没
打着,趁他伸手出拳之际我舀了一铁勺红烧肉。
姚翠花端着一餐盒从我们身边走过,郝主管立马停止动作只盯着姚翠花的大屁股落座到斜对面。
“你说浩子,我这二十九的大剩男加她这二十七的大剩女有多合适呀,她怎么就不看我一眼呢?”
“你不是说她死心塌地的盯着乔总吗?”
“她盯着也没用啊,合着乔总也得像我这样盯着她才管用啊,她怎么就这么不开眼,乔总是她盯盯就得手的吗,人家那是什么眼光啊!”
“什么眼光?”
郝主管呲牙咧嘴的一张嘴:“不知道。”
我瞪他一眼:“你这叫什么表情,合着情节已经先出现了,后面就没内容了。”
“我真不知道,我在这儿干的这几年也没见他有个女朋友,你说人家能是什么眼光,指不定是高到珠穆玛呀峰上去啦,这个姚翠花还在这傻了吧唧的盯着呢,没戏!”
我笑:“我看你也没戏。”
“我和乔总不一样,贫民百姓,和姚翠花刚好门当户对,你知道乔总他父亲是干嘛的吗,”神秘状凑近我的耳朵:“他老爸那是原先市委常委的大头。”
我恍然:“哦,怪不得,合着能开这么大一公司都是有个当官的老爸撑着呢。”
郝主管赶紧捂住我的嘴:“别说,乔总最讨厌提他老爸,谁提跟谁急,这没多少人知道他爸是高官。”
还没多少人知道,就你一碎嘴子满大街的撒话,临了还得说:别说出去,没人知道。
“乔总他最腻歪有人说他是仗着他老爹,据说俩人关系不好,乔总是靠自个能力创立这公司的,他只想让人知道这个,明白吗?”
我点头。
“你呀,你就跟我学着点儿吧。”目光又转向姚翠花:“你说我在企划执行部,她在财务部,这没什么事也找不着接触的机会。”
“别急呀,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哪天我给你找个机会。”
郝主管眼睛一亮:“真的,你可算是说了句人话了,什么机会?”
“你慢慢等着,瞅机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哎!”郝主管乐了,拿着餐盒起身往姚翠花方向而去,被我叫住,扔过去一张餐巾纸:“把你那张油呲麻湖的猪油嘴擦干净在去。”
舔着油嘴跟女孩儿说话多没品呀!
周六早早就让电话铃惊醒,瞄一眼时间这还早呢乔立山就急猴似的,这是要接谁呀,弄得动静这么大。
麻利儿的穿上衣服,匆忙的接上乔立山直往机场奔。
看看乔立
山那郑重其事的神情开口问:“乔总,这是接谁呀?”
“朋友,从美国回来,是我等了三年的朋友。”
三年,够长啊!通常人说等情人、等恋人可以等三年不为过,这等朋友也要三年,这是什么朋友啊?
早早的站在出口等候,乔立山伸长脖子一个劲儿的张望,今儿才发现他脖子那么长,跟弹簧绷到极限再也缩不回去了似的,俩眼光芒万丈的射出俩字:渴望。
终于渴望的人出现了,乔立山挥了挥手喊了声:“小磊!”
被喊的人望过来,而我却望向他,一个男人正对着乔立山微笑。那面庞上分明长着梁朝伟的眼睛、金城武的鼻子、吴彦祖的嘴,惊得我整个身体打一冷战,这叫一个帅。
三年的朋友终于站在眼前,那一刻从乔立山眼睛里似乎流出一股温柔,似乎还有些泪光,似乎还有……还有说不清的东西。
两人没说话拥抱在一起,一秒、两秒……还不放开,是不是时间有点长啊,据我计算朋友的拥抱顶多超不过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