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气呀,涨的脸通红,手更把持着拽紧乔立山的胳膊,回过头大声对着徐经理解释:“我……我没有,我没厌世,我以生存了二十多年的老街听着街里八乡的吆喝声闻着奶油炸糕、桂花油茶面、糖耳朵蜜麻花、冰晶玉洁的豌豆黄……的香味为证……还有我劳苦心善身体不济的老父亲为证……我没有……我没自寻短见!”一口没带喘气的喊下来,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徐经理凑上来拍拍我的肩膀:“我说张浩呀,别紧张,瞧这思维表达都和别人不一样,”说着一脸同情开始安慰:“谁都有心情不济的时候,想开了也就没事了,不瞒你说,在你刚才介绍个人经历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人活一世谁没经历波折坎坷呀,关键是要忘掉过去展眼未来,你还年轻,路长着呢,不要这么悲观,乔总救了你,你该感谢才是,怎么能这么情绪激动的抓着乔总不放呢,快松开吧。”
我……我……我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我堂堂一个男人怎让人定性为意志薄弱的厌世者,这是奇耻大辱。
平头男意在志得的一边站着,得了,今天就让你得意一回,今儿这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就让给你了,我知道我得不到了,我他妈也不想得到,来之前还想着:看着光,感觉爽,今天就爽一回,彻底的跟你乔立山鱼死网破
的干一场。
“乔立山,好你个乔立山,你……你血口喷人!”
乔立山得意眯笑地看着我:“还不快放手!”
“不放!”喘着粗气。
“你还真是热粘皮,居然还找上门来了,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有你这么没完没了的吗?”
“我告你乔立山,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搭进去我所有的积蓄还丢了工作,现在你还凭白无故的给我按个自寻短见的罪名,我放不过你!”
“什么?工作丢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关系大了,我车上的货都损毁了,都是我自己赔付的,我告你事到如此,我不要别的,我就要你道歉。”
“我说过,这辈子我唯一不会做的事就是道歉。”乔立山镇定的看着我。
“你必须道歉。”
“我救了你,你反过来还让我道歉,有这道理吗?再说你看看我长着一副道歉的模样吗?”
忍无可忍,大喊:“你要是不道歉我就……”
“你想怎么的?”乔立山盛气的看着我:“今儿我有空,我倒要看看你是神马七头六臂。”
好!是你逼得我,那你就尝尝我葵花宝典的辟邪神功、追魂夺魄的绕指柔剑、连带一百零八式如狂风暴雨星云密布的铁龙八卦掌。
一把抱住乔立山的后腰像猫爪子一样卡住他的后背贴身把他推出老远,只听着乔立山砰地一声撞在身后的老板桌上,憨实的老板桌让这一撞击浑身抽搐着晃动,从桌面上震下一大摞文件,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
乔立山好悬摔倒,立马站直身体瞪着血红眼向我冲来:“好小子,你还来真格的了……”
这一瞬都在几秒之间,来不及思考,来不及想出对策,我莽撞的杀出了第一剑,只看着对手如火龙穿云似的架势向我扑来,瞬间抱住我的身体拖离地面甩了出去,哐啷一声脊背生疼砸在身后的三角架上,忽悠悠从上面掉下一个花盆好险没砸着我的脑袋,机灵一躲闪,花盆掉在地上一声脆响击得粉身碎骨,撒满了一地的残肢烂骸,这亏了没砸脑袋上。
乔立山拍拍手哼笑:“就你那一招我也会……”
没等他说完我爬起身箭步冲上去再次抱住那个身体,扭搓、交叉、盘亘、错节、撕扯……两个身体牢实的捆绑在一起,没有一丝的妥协。
世界忽然黯淡下来,又忽然绚烂起来,在暗色的灰蒙中像是一道闪电避开阴霾露出彩霞,我如此的快活,劲放十足的宣泄,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已经憋闷了很久,终于找到宣泄的缺口,恐惧、责任、礼仪乃至道义仁爱
让我全全抛掷脑后,不想后果不想承担,只想让愤懑在绚烂的彩霞里变成含苞金灿的七色花……奇妙……完美的感觉。
刺响爆裂的声响刺激我的意识,那是玻璃玉翠般的殒命,是ròu_tǐ与泥墙瓦砾的碰撞,绘制着铿然力量的存在,我活着,我的力量在发出声音……连声音都那么完美。
平头男张惶的看着我们的较量,他一定没有见过这样搏命的争斗,他一定不理解这种力量释放了何种的郁闷,但我想:他赢了,他已经赢了那个他仰慕已久的职位,而我却在败虐中最后张扬着力量,维护着莫须有的自尊。
耳边传来徐经理惊慌失措的叫声:“这叫怎么话说的……这是什么事啊……怎么、怎么打起来了!”慌忙上前拉架,俩大男人扭捆铁绑在一起是你能拉开的吗!
“别打了……别打了……张浩,你放手!”
干嘛让我放手不叫乔立山放手?你们竟向着自个人了,我还不知道吗我一放手就成了玻璃罐里的耗子,随你们掐捏把玩儿,浇满水把我淹死,喷上油把我烧死,你们就在玻璃罐外面拍手蹬腿的叫好,我才不会满足你们的邪恶yù_wàng。
兴许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哐啷一声门响从外面冲进一个人来,嗷嗷叫着:“乔总,这是怎么回事?哪个王八蛋敢在这撒野。”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那个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主管的郝主管。
我扳着乔立山的下巴,致使他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