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一个十分利落并且干净的中性声音答道:“凌总,那在场这些人怎么处理?就这样了?”
凌河没有迟疑地吩咐:“今天就这样了,让大家都撤吧。”
干净清澈的中性声音明显不甘心,而且脾气不小,很能抢话反驳:“我说少爷,票寄出时都没想到今晚能来这么齐,人都齐了,您说撤?好歹也拿住一两个,得手了再撤,随便拿哪个都是绝好的突破口。”
凌河轻蔑笑了一声:“人齐了怎样,我再开一桌赌局邀老熟人们一起上桌吗?撤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再想想。”
他说再想想时,心里分明惦记着刚运到家的那架华丽震撼的施坦威,在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时刻砸他心坎上的礼物。他想弹那个琴,教小刀弹一支曲子,在严小刀这个人身边再陪伴几天。什么计划,什么筹谋,其它事什么都没这个更重要,权且都扔一边不管。
“该回家了。”凌河眼底突然趟过两道冰河泛出寒光,口齿凌厉地对电话中人吩咐,“去把严小刀捞出来,顺便,替我在那位赵女士脸上多划几刀再撒点盐!”
凌河按掉手机时自己都没察觉,太过使劲以致几乎按碎了桌面键上的装饰水钻。他心里憋着一股想撕赵绮凤的邪火。
他销掉通话记录,坐轮椅慢悠悠滑着回到酒会现场,在游少东家的女伴低头往茶几下寻找手机时随手将那玩意丢进女子臀部与沙发的亲密间隙中。
……
很沉得住气的赵女士很快发现,她面前的严先生比她更沉得住气,不急不跳不打不骂,
出不去也走不了,但就是让她沾不上身。
赵绮凤不停拨弄自己小腿的动作非但没能达到实际良好的效果,简直像个笑话,暗暗觉着自己趾甲盖快要把丝袜磨出洞了。
明亮的会议室水晶灯效果下,严小刀非常帅气,西装下身材完美,竟比那天在快速路上偶遇时更令人心动。麦允良那样唾手可得的玩物不让人稀罕,越是得不到的越让人惦记……赵女士脸上维持着职业女嫖/客的程式化笑容,心里开始发虚,又被自己一身无名火烧得感觉像要自焚,这场演出真是要赔本吗?
严小刀扫了一眼坚固的窗子,估摸一下他们所在的楼层。这种私密性很好的会议室,常年空调恒温,不必费力气去跟全封闭的窗户较劲了。他眼角扫到木质大门旁边,一般人不会注意的盒状安全装置,镶在墙壁上的。
两人都不点破,但显然彼此心知肚明。赵绮凤无奈笑着摇摇头,优雅地踱步过来:“想必严先生对这个项目并不太有信心,可我真不想让简董事长费心过来说服你接受,我也不想找戚爷做生意,我只对跟严先生您合作感兴趣,我诚恳真心地希望能帮助你获益得利,更上一层楼,绝对不止今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