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敲一下琴键,语带讨好意味:“你刚才那支曲子是什么,我就学那个。”
凌老师不留情面地驳回了努力上进的学生:“《月光奏鸣曲》,太难,你学不会,学仨月都够呛。”
严小刀说:“就慢慢学,仨月还算个事?”
凌河垂下浓密的眼睫:“我教你个容易的,争取三天就学会。”
严小刀那晚并没有太明白,凌河为什么就不教他个难点的曲子,慢慢磨,着什么急?非要三天出师?
凌河拿曲谱让他挑,选了个看起来还算简单的巴赫。两人效率真心不太高,因为弹着弹着就好像变成互相捉着对方磕牙斗嘴,基本就是小刀练指,凌河练嘴,把个学生批判得基本一无是处。小刀有时不自觉地被对方的眼睛吸住视线,默默地再调开视线,却用眼角余光瞥见凌老师死死盯着学生一双手看,像要吞了他的手指。
两人比较靠近的那只右手与那只左手,弹到某些音域不期而遇,却又心有灵犀般的,无名指小指部位的掌骨就贴合上了……谁也不吭声,谁也不拿开手,手都黏住了,于是琴谱就变成一副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