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高兴自己的话被打断,江余清脸上浮出一丝不悦。他是和妄尘说完刚才的话,可碍于身边还有旁人,也只能留着下次再说了。
“吴管事你带这位小师傅去我院中休息,我这就去见父亲。”
妄尘却摇头说:“不必劳烦吴管事了,若不介意还请余清带我一同去拜见城主,我也好向城主解释昨夜之事。再来这城中厉鬼一事,我也想和城主探探情况。这厉鬼不除只会有更多人受其危害,我怎能坐视不管?”
江余清见妄尘这么执着,先前的怀疑又一次涌现,他挥退吴管事后一脸忧色的问:“妄尘,你可还有事瞒我?”
“并非瞒你,只是之前没提到罢了。”说着妄尘将自己来到临仙城前做的那根梦告诉了江余清。
江余清听后低叹一声,兀自低声喃喃到:“修者之梦多是预凶兆吉,看来妄尘和我确实缘分不浅……”
“余清说什么?”妄尘没听清江余清的话,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妄尘既然想见我父亲,那就随我一同走吧。”江余清摇头,脸上的笑容带了几丝尴尬和无奈,“只是我父亲他前些时间突破失败修为大损,受了些打击。所以脾气有些暴躁,还请妄尘不要见怪。”
“怎么会?若城主不嫌弃,我兴许还能为他诊上一脉。我虽然修为不如你们,但我这医术可是得师傅真传。”想起往日里师傅的夸赞,妄尘忍不住露出几分骄傲。
“看来妄尘还是个小神医了?”江余清看着妄尘带着几分骄傲的小眼神,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不劳你费心了,我父亲他是心病,药石无医。”
妄尘奇怪的看了江余清一眼,只觉得他话里有些别的意思,虽然自己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到了。”江余清领着妄尘到了前厅,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妄尘不敢自城主面前太过散漫,只得重新整了整仪容后,收起了在江余清面前那份随意,规规矩矩的跟着进了城主府的会客前厅。
江余清才带着妄尘走进前厅,面前就传来一声瓷器砸在地上的碎响。
妄尘皱着眉头往前看去,发现一盏茶杯正摔碎在了江余清面前。滚烫的茶水和茶杯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连着建于清的衣角都被打湿了不少。
“昨夜去哪了!”
上座是一个看上去约么花甲之年的老者,那老者一身衰败之气,须发皆是枯白,肌肤干瘦面容枯槁,只是身上还残留着几分高位者的威慑。他气势汹汹拍着桌子厉声质问江余清,眼中竟无半点亲子之情。
江余清微微低头,半垂眼帘目光冷然,“孩儿昨夜遇见鬼了,满身血腥的红衣厉鬼。”
“荒谬!!!”那老者狠狠拍了一把扶手,直把那扶手拍断在掌下,“我临仙城得仙人之庇佑!何来厉鬼!定是邪魔外道混入城中作乱!你这个无能的东西!自己不敌就说有什么狗屁厉鬼!丢尽我江家的脸!”
江余清不答,只是静静在那站着,任由那老者训斥自己。
妄尘听那老者骂得越发难听,忍不住站出身来为江余清辩解:“请城主大人不要责怪少城主,小僧可以作证,昨夜少城主确实被厉鬼所掳。那眼里鬼红衣白发,浑身一股血腥之气狠戾非常。小僧侥幸才得以与少城主逃过一劫!还请城主明察!”
那老者看向妄尘,目光阴鸷,“你又是何人?”
妄尘双手合十行一佛礼后答:“小僧是法莲寺方丈座下亲徒,受师父之命下山历练。途经此处,见有异象。遂借少城主之便前来拜访城主,想向城主问询一二……”
“法莲寺……法莲寺?!!”那老者盯着妄尘的目光变得愈发狠毒起来,“法莲寺那老秃驴是让自己徒弟来这里看我笑话吗!!”
妄尘对老者突如其来的恶意有些不解,“城主,家师并未……”
“当年我突破瓶颈,不远千里去法莲寺寻那老秃驴想得些提点!谁想那老秃驴不帮我便罢!竟还羞辱贬低与我!如今我落的如此田地!那老秃驴可高兴了?说什么佛修之人心怀慈悲普度众生!我呸!等我有朝一日恢复修为,第一个杀的就是那老秃驴!”
妄尘被这老者一番话说得直皱眉,他虽脾气好,可不见得能容他人在自己面前辱骂自己的师傅,更不要说着老者还扬言要杀自己师傅。虽然江余清之前说过对方突破失败,受了打击才会脾气暴躁,可妄尘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还站那干什么!滚!把那老秃驴的徒弟给我赶出城去!滚!”
“父亲既然精神大好,那孩儿就退下了。”
说完,江余清带着妄尘离开了前厅,往自己的小院里走。
等离前厅好远一截后,妄尘这才迟疑的开口:“余清,城主他……”
江余清摇了摇头,摆明一副不想多提的模样。妄尘也不是不识趣,只能收起自己的疑问,跟着江余清去他小院里休息。
“抱歉啊,妄尘。本想留你在府上,只是我父亲他……你也看到了。”回到小院的江余清渐渐恢复的笑容,可那满满的歉意也随之而来。
妄尘看不过江余清这副自责的模样,赶忙安慰道:“哪里的话,余清你不必在意。”
“那妄尘现在我房里小憩片刻如何?等待会用过午膳,我再和妄尘去城里另寻住处?还是说……妄尘不打算留在这临仙城,要准备走了?”江余清小心翼翼的问,面上虽然带着笑,可言语中却隐约有些失落和不安。
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