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觉得这家伙好像还可以,结合这段时间上课的情况,应之原把心底的叉稍微擦去了一边尾巴,决定持保留意见。没多久就到家了,应之原住在七楼,搭电梯还是很方便的,在家门口伍子晴把人放下,按他说的从电脑包隔层里摸出了钥匙。对,不喜欢裤兜里重重的,应之原特立独行地将钥匙扔在了电脑包里头。
接着整个人被放进柔软的沙发里,应之原长长舒了口气,这时候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有点脸红,却苦于现在不太能动弹的样子没法做饭。看出他的窘迫,伍子晴觉得非常内疚,主动开口道:“老师,我去给你做饭吧。”
“哦,好,谢谢。”应之原不知所措地道谢,告诉伍子晴厨房的位置,就放松身子靠在沙发上,好让腰舒服些。这有一部分是陈年旧伤了,摔这一次弄得严重了点。“明天怎么去上课啊?”他嘀咕起来,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这样别说上课,就连日常生活都可能处理不来,而且还没看医生。
都离开家那么久了,他还是不太会照顾自己。
4.
厨房那边传来油锅滋滋的声响,应之原心里担忧,毕竟现在没几个小孩会做饭的,就连他自己快三十岁了一个人住也只会做简单的炒菜。可是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腰里系着蓝色围裙显得有些滑稽的伍子晴端着菜出来了,意外卖相和香味都很好。
两人都坐下来了,应之原以试毒的态度尝了一口,随即惊喜到控制不住自己表情:“好次!”反应过来之后,他赶紧吞掉嘴里的食物,摆出平日那副严肃的样子:“嗯,挺好的。”
幸亏对方没注意到,只是大口大口扒饭,果然是年轻人,食量比起应之原要大多了。最起码在应之原慢悠悠吃完自己碗里的,伍子晴已经风卷残云一样吃饱了,坐在一旁安静等着,最后收拾了碗筷去洗干净。
休息了好一会,又填饱了肚子,应之原觉得身体好像没那么难受了,扶着墙壁也可以走动,就是跟太久没上油的生锈机器一样,骨头里“嘎吱嘎吱”作响。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快到晚上十点,应之原揉揉自己的腰,对正在扯纸巾擦手的人说道:“你……回宿舍吧。时间不早了。”这次也不全是对方的错,毕竟是追小偷,只能怪自己不太好运吧。
伍子晴本来挺讨厌这个老师,上课也爱理不理,但是现在人因为自己受伤了,内心的愧疚是做不得假的:“不然今晚我留下来,看你这样很难打理好自己啊?”一边说着,一边为难地挠挠头,说实话他还真没怎么照顾过人。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并不习惯有陌生人侵入自己的私人领地,今晚这顿饭已经够了,应之原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伍子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觉得这人真是烦,一脸冷漠就算了,明明额头全是汗一看就疼的,还要赶他走。不过他也没有死皮赖脸贴过去的习惯,扫了几眼对方的腰之后,大步走出了房子。
“咔哒”一声,门锁上了,应之原松了一口气,肩膀垮下来,一瘸一拐地挪去浴室准备洗洗睡。睡前还得请假,看来这周是没办法去上课了……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工作,应之原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些,不小心动作幅度大了点,扯着腰了又是忍不住低声喊疼。
才不是逞强,反正……没事的。
“喂,明天帮我跟刘老太请个假。”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伍子晴随手把包扔到地上,掏出手机给伍佳如打了个电话。那头可能在敷面膜,说话声含糊不清:“干嘛去?”想起那个严肃脸跟个小老头一样的人,伍子晴撇撇嘴,一路纠结之下还是决定要尽自己这份责任:“那个谁,啊,应老师因为我追小偷摔了,我带他去看医生。”噼里啪啦一顿东西掉地的声音,对方提高了音量,通过电话还是非常尖利:“什么鬼?应老师受伤了?”
“靠,也没见你那么关心过我啊姑奶奶。”伍子晴一边把手机夹在肩窝,一边脱起鞋子来。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激动,伍佳如扒拉了脸上的面膜,开口揶揄:“应老师好看得哦,那脸那腰那腿,你算老几。”冷笑了几声,她继续说道:“给我照顾好应老师,该赔钱该干嘛的你自己衡量哈。”
“嘟嘟……”和熄灭的屏幕面面相觑,伍子晴浑身不得劲,干脆扔下手机跑卧室里。今晚那么迟才回来,堆积的活再不赶紧干就来不及了。至于睡觉?得了,明天还要早早出门,修仙去。
另一边的应之原也睡不着,先是跟系主任请了假安排好代课的事情,然后自己从柜子里找到药酒,将仅剩的一些全倒腰上了,揉到发热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缓了好久,整个人埋进柔软的被子里,终于在一阵阵刺痛中陷入半梦半醒。
明早起来肯定挂着大大黑眼圈了。
第二天一早,应之原是被门铃声吵醒的,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过来,还一直按一直按。他睁开惺忪的睡衣,一路扶墙晃到门边把锁打开,顶着深红色头发的高大身影就钻了进来,一只手绕过他的腰将他稳稳地送到卧室床上。
“?”应之原对上面前人的发顶,太早了刚起床脑子昏昏沉沉,整个人处于懵逼状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风风火火过来的伍子晴从床边站起身来,一抬头发现老师呆呆地盯着自己,穿一身天蓝色的睡衣,平时梳起来的碎发披散在额前,显出几分稚气。
回过神来,应之原有些慌乱地拨弄几下自己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