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和正要说话呢,夏雨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夏雨侧棱着脑袋看着苏风和,没好气地说:“很晚了,我们要睡觉了!”
这时,最尴尬的就是邓闽康了,刚才还对夏雨好一顿夸赞,这打脸来得太快了,这样的夏雨简直让他在苏风和面前颜面尽失,邓闽康一时惊愕,也不敢看夏雨,更不敢看苏风和。
苏风和倒对这个逐客令波澜不惊,慢悠悠地起身,对着邓闽康说:“那你就早点睡吧,我明天晚上再过来看你。”
这时惊慌失措的邓闽康才意识到苏风和正对着自己说话,诚惶诚恐地说:“啊?哦。”
苏风和笑了笑,拍了拍邓闽康的肩膀说:“哇,他平时对你这么凶的吗?”
邓闽康大气不敢喘,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夏雨这么凶,又想了想刚才苏风和说什么明晚再来,一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稀里糊涂地。
邓闽康呼了一口气,见夏雨大气未消,便说:“我,我送送他。”
于是邓闽康拉着苏风和快速出了门,苏风和被拖拽着的时候也一直笑着,还不时地回望夏雨,邓闽康小心地关上门窃窃私语:“你明天还是别来了。”
“那怎么成,我们是好邻居嘛。”苏风和说。
邓闽康急中生智:“呃,那这样,我去你家找你,这不对门嘛,去哪不一样?”
“那不行,我家刚翻新,许多地方还没布置好呢,待不了客。”苏风和说。
邓闽康说:“这样,明晚我请你下馆子,也算是给你道歉了。”
“那不行,你道什么歉啊,要道歉也是屋里那位啊。”苏风和贱贱地说。
“哎呀,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可真是没招儿了!”邓闽康双手搭在苏风和的双肩上哀求。
“我不难为你,明晚还去你家。”苏风和微微一笑,“对了,今天过得挺开心的。”
邓闽康的心情如过山车一样,本来听他说不难为自己还很开心,突然来一句明晚还来,邓闽康一下子泄了气,心想着这真是一个没眼力劲的家伙,最后还莫名其妙地来一句,今天挺开心的,今天怎么就开心了?明明碰了一鼻子灰。邓闽康自知劝服不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匆匆回去。
回到家就听到淅沥沥的淋浴声。
邓闽康有点儿不安,这段时间接触到的夏雨都是温顺善良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暴躁起来,人们常说越是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越是恐怖,邓闽康是由内而外地害怕,他对夏雨本来就不太熟,对发脾气的夏雨更加一无所知。
他坐在客厅沙发里,有点儿局促。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跟陌生的邻居走得太近,他想着或许夏雨有点儿自闭排斥陌生人,不管怎样,他都得在睡觉之前,接受来自夏雨的谈话。
浴室的夏雨倒是没有生邓闽康的气,他一边冲洗着身子,一边想着苏风和和邓闽康的闲聊,他明显地感受到苏风和有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他偏偏不当面跟夏雨说,有些事情他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偏偏假装一无所知,夏雨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可是,苏风和知道夏雨在房间里偷听,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有错的是偷听,夏雨为什么要偷听呢?夏雨也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偷听呢?夏雨也想不明白,他有点儿恨自己太没出息,越想越气。
看到夏雨无j-i,ng打采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邓闽康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卧槽,该不会是打飞机了吧?”
邓闽康惊讶地嘀咕,见夏雨光溜溜地就出来了,便不再看他,害羞地背过头去,夏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赤条条的,赶紧手挡下身,风也似得跑进房间关门。
夏雨自怨自艾起来:“唉,我这是咋了,浑浑噩噩得,呼——还好还好,闽康不是那个人,要是那个人,我……”
一想到那个人,脸就变得通红。夏雨赶紧从柜子里找来内裤内衣穿好,刚穿好衣服便想到了外面的邓闽康:“邓闽康会作何感想?”
邓闽康钢铁直男一个,他倒是没有多想,反而觉得这下夏雨要尴尬了,想着夏雨会避之而不及,想着自己应该给夏雨留点面子不要让他想起这件事儿。邓闽康一直在沙发里发笑,一时把之前的事儿全忘了。
邓闽康没想到夏雨也是个二愣子,竟然这时候出来了,邓闽康赶忙收起笑声,憋着一股子笑意站起身来。
夏雨见他如此,本准备为刚才没穿裤子的失礼道歉来着,这时倒有点不好说出口了,硬生生挤出一丝微笑说:“没吓着你吧,我……”
邓闽康看他笑得生硬,说话的口气也说不上是道歉还是询问,一时想起夏雨下逐客令时候的姿态,以为说的是夏雨动怒一事,又觉得没穿裤子对于大男人之间根本算不得什么,根本没想到夏雨会为这样一件尴尬的事情道歉。
“没事,没事。”邓闽康双手推倒胸前笑着说。
“唉,可能是这些天工作压力太大了,浑浑噩噩的。”夏雨叹了口气。
“理解,理解。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邓闽康又嘿嘿一笑。
“什么?”夏雨突然声调提高了许多说,“你跟他到底有多熟啊!怎么什么都说?”
邓闽康看着夏雨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知道夏雨又生气了,在邓闽康看来这次就真的有点儿过分了,心中纳了闷,说他工作压力大才会情绪不稳也有错吗?
夏雨见他不说话,也不好再责备。两个人本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