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行的模拟辩论也毫无意外的被打断了。
沈时樾把吃的都放到桌上让大家自己拿,再一抬头,就对上了季延的视线。
大家都在找吃的,季延却在找他。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更加好了起来。
然而不等他跟季延说句话,狼吞虎咽的一群人居然还向沈时樾告状。
小胖子蒋宇阳左手拿了杯奶茶,右手拿了个汉堡,嘴里的还没咽下去:“学长!队长可过分了,都不许我们带东西进训练室吃,每次吃东西都让我们去外面吃完再进来!”
但是蒋宇阳到底还是天真了。
他低估了沈时樾胳膊肘向内拐的程度。
沈时樾闻言,只是笑了一下,随后看向季延。
他有些为难地说:“还有这个规矩啊?那只好拜托你们拿去外面吃了。”
蒋宇阳吃的动作停了下来。
本以为能看热闹的众人:“……”
季延有恃无恐地歪了歪头,朝大家摊手。
小胖子蒋宇阳有些后知后觉。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他向沈时樾告季延的状,沈时樾会站在他这边的呢?
袁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给他递了杯可乐:“没事儿,弟弟,你只是太年轻了。”
只不过是还没有见识过被爱情迷昏了头的男人的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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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的周末,第三轮区域预选赛正式开赛。
第三轮区域赛实际上等同于复赛,在第一天的比赛中胜出的两支队伍才有资格进入第二天的决赛。
檐城大学在第一天的比赛中抽中了理工大学,6:3赢过对方后,在决赛与檐城师范大学命运般地相遇了。
或许各位还记得,第一轮预选赛的第一场,檐城大学也抽中了檐城师范大学。
而那一局,檐城大学输了。
决赛前一天晚上,檐城大学辩论队的全体在编人员,通通聚集到了训练室里。
决赛的辩题是下午公布的:令人痛苦的情感,应该淡忘/铭记?
檐城大学的持方是铭记。
这道辩题在之前的比赛中曾经出现过,那个时候檐大拿的是完全相反的持方,并且大比分赢过了对方。
训练室里一片寂静,气氛非常微妙。
他们已经这样呆着超过三十分钟了,对于一支辩论队来说,长时间的沉默是非常危险的。
半晌,还是杜町阳整个人泄了力靠到椅背上,无奈道:“这我们上一场的立论太坚不可破了……我们这反方还能打吗?”
没有人出声。
片刻后,季延说:“能。”
他加了一句:“如果在这里放弃的话,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代表檐城出去打全国赛事的,只能是我们。”
人有的时候总是能滋生出微妙又强烈的集体荣誉感。
因着他这一句话,训练室里的人又重新沸腾了起来。
凌晨四点,训练室才终于安静下来。
几个人占领了靠在墙壁周围的长沙发,还有的人只是简单的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手臂。
而季延还在对着电脑敲个不停。
沈时樾靠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季延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别写了,回去睡一下吧。”
季延目不转睛:“就快了。”
沈时樾叹了口气,起身把其他人叫醒,让他们回寝室睡去,到吃午饭的点再来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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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决赛,还得去人家学校比赛,别的不说,总不能一开始气势上就低人一头。
于是,季延还向学校申请了一辆印有学校名字和logo的大巴车。
是的,和他们当初三下乡时候坐的是同款。
季延上了车,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沈时樾在他旁边坐下。
大概知道他有些紧张,沈时樾一路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快到赛场的时候,一直盯着车窗外看风景的季延突然转过头来。
他问沈时樾:“学长,我们会赢吗?”
说实话,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