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用力一蹬,身子下面突然一空,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谢荣已经到了床的边沿,林舒语和谢琴连忙去捞,却来不及动手。
就在他们以为谢荣快要摔下地的一瞬间,一只小麦色的胳膊将他一捞,举了起来。
原来是白术及时赶到!
“你这娃娃怎么不老实!”白术皱着眉头轻轻揍了谢荣的屁股两下,力气不大,却叫谢荣哇的一声就哭了。
“不许哭。”白术戳了戳他的小脸蛋道:“阿爸带你上房玩儿。”
眠哥儿立马收起了哭声。
白术便一只手抱着眠哥儿,走出屋外,几步蹿上了屋顶,搂着眠哥儿看院子里的景致。
“眠哥儿,你瞧。”白术指着花园中的桌子说道:“那里便是要摆宴席的地方,明日便是你的百日宴,京中可是会有很多人来给你庆贺呢!”
京中给孩子做百日宴的风潮十分盛行,但凡是有些头脸的人家,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做这百日宴。
不过做百日宴的,往往都是家中的男孩儿,如谢荣这般的哥儿做百日宴的,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也是谢槐钰要求的,只说别人家的男孩儿做得,自家的哥儿也做得。
百日宴从半个月前便交由谢琴和林舒语筹备,今日那院中的桌子、台子便已经搭好了。
此时小谢荣聚j-i,ng会神的从高处看着下面的景色,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再过了一会儿,白术低头去看,谢荣闭着眼窝在他怀中,小嘴一张一张的出着气,已经睡着了。
白术这才翻身下去,将孩子交给r-u母。
谢槐钰此时过来,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如今倒被你惯出了坏毛病,上了房顶才容易睡觉,以后必是个皮的。”
“等他大了,我便好好教他,让他练得一身本事。”白术说道。
谢槐钰听了便将白术搂坐在自己膝上道:“将他教成个如你这儿,再放出去。如此甚好,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还要如你这般聪明。”白术眨巴着眼睛,亲了下谢槐钰道。
谢槐钰眼神便暗了暗,起身把房门关了。过了数个时辰,才将房门重新打开,此时两人又各自新换了一身衣裳了。
林舒语与谢琴本是来提前给眠哥儿送百日宴的贺礼的,见了这般情景,不禁面上也一热,先躲了出去。
“哥哥嫂嫂都生过孩子了,感情还是如此的好,实在是叫人艳羡。”谢琴说道。
“你日后也能嫁个如这般好的。”林舒语便对谢琴说道。他自个儿是已经如此了,对谢琪也从未指望。
但谢琴不同,有白术与谢槐钰替他安排,日后定是也能嫁个好的。
娄氏在的时候,是给谢琴订过婚约的,是预备了要给方大人家的次子做妾。
不过因着谢琴年岁不大,当时又在孝期,便一时没有过门。
没想到后面方家随着大皇子一起谋反,满门被诛。
谢琴没来得及嫁过去,反而逃过一劫。
如今,谢琴便成了个没有婚约在身之人,因祸得福,反可以重新找个好人家做嫡妻了。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林舒语对谢琴说道:“以谢家如今的身价,虽说是可以将你嫁给那些侯门公门为妾,但身份始终是比正室低一头。倒不如选个有功名的贡生嫁了,日后还有飞黄腾达的希望。”
“还是算了。”谢琴听闻以后便摇摇头道:“我就是个不爱读书的,还能嫁什么贡生?倒时候我夫君每日之乎者也的,与我也说不到一处。还不如择个普通商贾人家,也不会嫌弃我念书少的好。”
谢琴这想法倒也实在,不过他到底不是嫡出,与谢槐钰的关系也很一般。
虽说他看着谢凌嫁得如意郎君,心中十分羡慕,但也并没有做那自己也能随意挑人的美梦。
此时,谢槐钰与白术坐在房中,便掏出了一摞书信扔在桌上说道:“方家满门抄斩,谢琴的婚事便黄了,需得重新择选。这些是我近段时间收到的书信,皆是求娶与他的,你帮我看看,哪个更好?”
娄家也被满门抄斩,谢琪的亲事也是黄了。
不过对于谢琪,谢槐钰自是不会c,ao心,此事就让谢爵爷自己去办。
谢琪因着娄氏参与谋反,身价又降了一截,如今便连那商贾人家的女子都不愿意嫁他。
谢爵爷帮他打听了几日,也懒得再问,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而谢琴,则因着谢凌出嫁时的丰厚嫁妆,成了人人打听的香饽饽。
连那等完全看不上庶子的公门人家,也来打听他,求娶他上门为妾。
白术打开那些书信一封封看过去,毫不犹豫的挑出了其中想让谢琴为妾的那些书信,扔到一旁道:“我们谢家的哥儿,绝不为妾。往后这些书信都不必看了。”
谢槐钰闻言便笑道:“那可是我已经择选过了的,都是些高门大户,往日谢琴碰都碰不到的人家。你怎知他心中不愿?”
白术便毫不犹豫说道:“谢琴不是那等人,若是有得选,他自是也愿意择一个如意郎君。且那日我生眠哥儿的时候,他出力不少,你不可因他不是你同胞的哥儿便怠慢与他。”
谢槐钰忙点点头道:“即是夫人关照过的,那我便晓得了。谢琴的婚娶之事,一切全听夫人安排。”
白术这才笑道:“交给我看也好,毕竟我与他更熟些,也知道他的意愿。”
谢槐钰自是无所谓,谢琴不过是谢家一个庶出的哥儿,到现在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