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铁口加重语气道,“回望江村,你们的家。”
谷天月闻言大喜,忍不住道,“前辈,你也是从望江村出来的。”
“不,”张铁口道,“我与风间是从璎珞山来找你们的。”
“璎珞山?”谷天月疑惑道,“它在哪里?”
张铁口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叹道,“你们还年轻,又未曾在江湖上走动,当然不知,所有的一切,你们心中不解的,到时回望江村去请教楼主。”
“楼主”,谷天月更是吃惊,“什么楼主?”
张铁口一抖缰绳,回过头来,目光在谷天月脸上打转,狐疑道,“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一直在望江村长大,难道你不知道?”
谷天月尴尬的垂下头,不好意思道,“是的。”
张铁口口中又一声驾,一扬鞭,目中带着深思的意味,缓缓道,“也许,只是时机未到,他没有告诉你罢了。”
“但是,无论如何”,张铁口道,“楼主告诉你什么,你只要静静听着就好。”
谷天月对他这句话似懂非懂,什么静静听着就好,一下子,张铁口在他的心里顿时变得神秘起来。
赶了半天的马车,大家都有点渴了,白惊羽连忙拿出水囊递给张铁口道,“前辈,给你的。”
张铁口看着他,顺手接过,自言自语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楼主要让我们来接你这个富家子,如果是接天月,我还清楚些。”
白惊羽自嘲一笑,“也许他只是觉得惊羽很可怜吧”。
张铁口仰头将水一饮而尽,猛然道,“只是可惜了我的搭档风间。”
“对不起,”白惊羽慌忙道,“都是我的错,连累了风前辈。”
“哎,”张铁口将水囊递回到他手中,怅然道,“也许这就是命吧,谁想到杀手会躲在那间酒屋里,其实他只是按照约定去取事先买好的杏花酒。”
谷天月忙道,“日后有空,我一定多买杏花酒去探望他老人家。”
张铁口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微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孩子,有你这句话,纵然是在九泉之下,他也心满意足了。
斜阳西下,一辆普通的马车驶进了滨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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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定安懒懒的坐在榻上,手中端着白瓷茶杯,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秤先生,道,“怎么,今天你似乎不高兴了。”
秤先生正襟端坐,笑道,“看来今天你应该高兴,因为从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将他们二人救了下来。”
白定安放下茶杯,淡淡道,“真奇怪,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怎么会不高兴呢?”
“白定安,”秤先生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在用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态度对我。”
“那该用什么态度对你呢?”白定安笑着,用乌黑的眸子凝视着他。
秤先生轻咳一声,避过他的视线,突然起身道,“根据最新的消息 ,你最为在意的白惊羽已经在落日前入城了,怎么,”他笑了笑,猛地屈身下腰,一双深邃的眼睛映入白定安眼中,“你是不是很想见他?”
“见他,”白定安一扬唇,淡淡道,“是呀,我特别想见他,死。”
秤先生见他这幅模样,便戏谑的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庞,“你既然一心想要他死,说不定今天你晚上这个心愿就会达成呢。”
白定安伸手很恨的拍掉了他的魔爪,不客气道,“我想休息,烦先生不要前来打搅我的清修了。”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秤先生暧昧道,随后双手将他打横抱起,径向内屋走去,“一觉醒来,你就会发现什么都不值得担忧了。”
白定安只是紧闭着双唇不回答。
想不到白惊羽也来到了滨州,看秤先生的样子,他似乎是胸有成竹。
白定安紧锁双眉,无奈的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额头,第一次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这条毒蛇头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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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天月与白惊羽在夜色之中走进了滨州最为有名的滨月客栈,要了两间上房,然后与那张铁口紧闭着房间 ,不见一丝动静。
滨月客栈的掌柜在柜台前将算盘打得噼噼啪啪的响,半天才止住了手,唤来一个伙计吩咐道,“你去问问楼上的那三个客人要不要热水?”
伙计笑嘻嘻的答应着,径直上楼,来到左端的房间咚咚敲起来,边敲便问,“客官,在吗?”
连问几遍,里面无人问答,伙计心想不妙,连忙用力一脚踹开房门,斥道,“客官,休怪小的无理了。”
门被推开,里面漆黑如墨,不可视物,伙计不由大惊,慌忙飞奔下楼,匆匆道,“掌柜,不好了,他们跑了。”
“跑了”掌柜吃惊道,“账都不结,就公然逃了,马上全城找人。”
漆黑的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吸声,自从伙计下楼后,屋梁上就跳下两人正是白惊羽与谷天月,他们在黑暗中彼此注视着,心跳一阵接着一阵,恰在这时,一人从外面闪了进来,正是隔壁的张铁口,他轻声道,“跟我来。”
说着,缓缓推开小窗,三人悄无声息的纵身跃出,一个一个的攀上了屋檐,灵巧翻身便登上了房顶的绿瓦之上。三人匍匐在客栈顶上,只见月光之下,那伙计一路向东掠去,片刻,便跑进了一家客栈,白惊羽远远的瞧得分明,那正是自己家的产业-------悦丰客栈。
白惊羽不由头脑一晕,幕后人真的是白定安?
也只有白定安才会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