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喆看看身,“我得给同学看包。”
男人笑笑,“真是小孩子,你们高一还是高二的?”
“高三了。”
“骗人是不对,我又不会揭发你们。”男人给苏尚喆买了加了果酱的蛋糕和玉米汁,微笑着陪着苏尚喆等着赵贺他们跳完回来。东西苏尚喆本来不会动,但干坐着实在是无聊,放学后一群人根本没有吃饭。起先苏尚喆想,这是别人的东西,自己怎么能吃?可是男人把东西推到他面前,视线就转开别处。苏尚喆想,就喝一口吧,不然也是浪费。然而一口又一口,低头竟发现一杯玉米汁已经见了底。
“尚喆,这位是你朋友?”
苏尚喆看向含笑的人,摇摇头说:“不认识。”
苏尚喆掏出一块钱放在桌子上说:“谢谢你帮我买的东西,给你钱。”
“这里吃的喝的比门票还贵,据说点心都是从咱市里唯一的西餐点心店弄过来的。”出去的时候赵贺这么说。苏尚喆摸摸饱饱的肚子,突然觉得有点撑着了。免费的东西果然不好吃。
16.可以燎原
尚安琪剧院排新剧,大型芭蕾舞剧《巴黎圣母院》的全场,这次是作为省里大剧目来排的,上上下下都很重视。44岁的尚安琪在这半座城市绝对算是越活越有魅力的一个人,她干净美丽时尚,走路都是挺直着腰,像是随时都能在舞台上舞蹈。她的一切缺点都只表现在家里,她爱唠叨,她说起大儿子没完没了。她计较很多事,嘲笑苏建之的大肚腩和臭脚丫。
可不管怎样,苏建之对这个老婆很满意很放心。新剧一开始,尚安琪在家时心里的烦躁就多了一分,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发呆,有时候吃饭呢胳膊就伸了出去,做一两个并不到位但绝对有力度的动作。
一家人对她的投入习以为常,饭场从来不因为她的动作而中断。尚安琪开始每天匆匆忙忙,老爷子依旧每天悠闲的很。苏建之负责家里餐后的收摊工作,然后再带着教案去学校。周末一家人除了尚安琪都在休息,晚上尚安琪和丈夫唠叨卡西莫多到深夜。尚安琪说,如果卡西莫多还活着,艾斯梅拉达也许会嫁给他。
苏建之说,就是他活着,艾斯梅拉达也不会嫁给他。爱情是美好的,可惜,爱情总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
尚安琪问,你说的基础是什么?爱情不能做基础吗?是不是当初我要是长得丑你就不娶我了?
苏建之说,你不要拿我们的事情说事,当初我们是自由恋爱。
尚安琪反驳,自由恋爱?要不是当时老团长积极撮合,现在你叫什么我都未必知道。
这说明你没看上我。
你那时候哪里值得我看上了?虚伪狡诈不诚实。
不要在一句话里同时出现两个反义词。我又怎么狡诈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时也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当初你不是还为了一些小事吃醋?
不要提你那些破事,你怎么不去娶你的雪亮眼群众去……
错就错在苏建之提了不该提的,造成了尚安琪对他年轻时爱情的清算。清算的很彻底,从有过牵手经历的一个女同志,到影都没有他在记忆里已经找不到的女同志,一并拉出来批判了一遍。这也就罢了,说着说着尚安琪还把自己气着了,坐起来猛捶了丈夫一顿,卷着薄被打地铺去了。
虽然半夜苏建之把她抱上了床,早起两个人依旧老姿势(尚安琪被抱在怀里,已经因为讨厌苏建之的鼻孔对着他喷气,脑袋扭在一边)中醒来,但似乎并没有让她消气。尚安琪吃完饭气哼哼的走了,苏建之收拾卧室的时候才看见尚安琪昨天带回来准备做功课的剧本。
给尚安琪送剧本的任务交给了尚喆,苏建之在家接着想自己年轻时的事情。他只记得曾经确实有过一个女孩子喜欢他,他也有些好感,但爱情尚未完全展开,就被领导说媒见到了尚安琪。那时候的尚安琪多么骄傲,白天鹅似的。因为是学舞蹈出身,浑身上下都是脱俗的气质。那时候的苏建之还是个满腔热血的文艺青年,喜欢写诗热爱学校组织的各种表演。他曾吸引过一些女孩子,但绝对吸引不了尚安琪这个骄傲又漂亮的女孩子。
苏建之以为两个人见面归见面,也就没有以后了。谁知道阴差阳错,让苏建之一次晚归遇上了抱着手提袋匆匆赶路的尚安琪。那之后他开始刻意在那里等着,送了尚安琪一个月,也走出了两个人的感情。
结婚之后尚安琪才告诉他自己怕黑,那次晚归自己一路上都觉得有坏人跟在身后。要不是苏建之及时出现,她都要一路狂奔哭回来家了。
事情的结果是,苏建之被这个女人深深吸引,和另一个一次手没牵过,只经常讨论西方文学的女孩子分了手。再后来两人结了婚,女孩子找上门哭诉,害的他差点又闪电离婚。尚安琪没哭也没闹,反而劝那个女孩子说,你问他还要你吗?他如果要,我二话不说净身出门。这样的男人你宝贝,我却当是垃圾。
当时苏建之就坐在旁边,骇出一身冷汗。他的老婆自己清楚,她嘴里的离婚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那件事虽然经过苏建之艰难的努力得以解决,却成了苏建之在尚安琪面前一辈子的小尾巴。
苏建之觉得,多多表面的好脾气像尚安琪,骨子里的执拗也像尚安琪。苏建之见过他去袁大军的院子徘徊。一家人已经搬了新房子,到那边老居民区并不方便。都两年了,他仍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