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点事儿,爷爷让赶紧都回去。哥和爸已经回去了。”

这般兴师动众的让大家都宝贝的不得了轻易不敢让他再自己半夜上街晃悠的尚喆出门找人,看来是出大事了。尚雯接过自行车就准备载着弟弟冲回去,眼镜儿一把拦住,“我过去帮帮忙吧。”

“不用。”尚喆拒绝,自己的妈可是很爱面子,若是被外人看见哭得直淌鼻涕,回头估计得活活气死,“是家里的事,我妈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眼镜儿笑笑,“那行,雯雯路上慢点。”

“行,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尚雯一上自行车,彪悍的风格就露出来了,骑自行车跟蹬风火轮似的虎虎生风。尚喆坐在后面拽着她的棉袄,习惯性的咬手指头,察觉的疼痛了才慢慢放轻力度。唔,不能咬了,袁大军回来检查他的手指头,要是没皮了要收拾他。

“他叫你雯雯。”

“怎么了?”

“你也敢答应。”

“臭小子不准打趣你姐。”

其实尚喆挺不喜欢那些搞文学的男人,苏建之一个老教授老头子当然不算。尚喆觉得搞文学的男人大多都是“精神高于一切”的病态精神主义者,并且他们所谓的精神高度还来的莫名其妙。婚后生活不和谐了——思想不在一个层面,感情不和;自己出轨了——寻找灵魂伴侣去了;抛家弃子了——为了寻找自由的灵魂;观点被质疑了——他们不懂文学与生活……总之,一切自己的错误都能被他们拿文字来粉饰。

不过也有正值的人,但搞文学的男人心思太重,尚喆觉得自己差不多等于直肠的姐姐不是这种人的对手。

尚雯飞车到家,一辆二八自行车愣是骑出了桑塔纳的速度。不知道刚才的眼镜儿看见自己女朋友瞬间小鸟化飞龙会有什么感想。

尚安琪还在哭,苏建之祖孙三个坐在一旁挺悠闲的,看着她哭。尚喆一出现尚安琪赶紧把目标转到小儿子身上,拉住他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道:“多多,妈妈要难受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尚雯气喘吁吁的挤进沙发,“爸你和我妈打架了?”

“你能盼我点好吗?”尚安琪愤怒,转头拉着尚喆的手说:“多多,妈妈看着是不是老了?”

说实话,并不算老。尚安琪保养的很好,除了眼角有些皱纹,皮肤还是细腻光滑的。甚至是和尚雯站在一起,远看的话,这个老舞蹈家也许更抢眼一些。头发虽然白了一些,但都被她小心的染成黑色了。

“不老啊,妈前几年不是还替别人跳过领舞吗?”

“真不老啊?”

尚喆认真的看了看,帮母亲擦了擦眼泪说:“真不老,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咱妈到底怎么了?”尚雯问尚武。

“有个外面派过来的舞蹈老师叫她老太太。”

“噗,不至于吧。”尚雯捧着母亲的脸左看右看,“这明明是闺女二八怎么变成老太太了?”

“去!”尚安琪啐了一口,脸上总算好看点了。

“我算算。”尚雯嘴里嘟囔了一会儿说:“可不是,妈还有一年就五十大寿了。”

“两年!你妈我过了年才四十八!”

“是是是,咱还年轻着呢。”尚雯笑着劝:“这有什么可难受的?岁数再大咱看着年轻啊,到时候你领着孙子出门,人家肯定会问,这是你儿子啊还是孙子啊。你说我孙子。人肯定说,呀,这孩子的奶奶真年轻,也才五十不到吧……”

尚雯的话没说完,在尚安琪越来越凶的视线下慢慢消了声。尚安琪站起来吸了口气,身姿优雅的回卧室去了。

老爷子点着孙女的额头低声骂:“二子!”

26.年少年老

这个冬天下了两场雪,尚喆堆了雪人拍了照片,洗出来连同之前北京旅游的一张合影一起寄给了袁大军,并告诉他自己把落下的课都捡了回来,成绩已经跑到了前头。袁大军的信少了,不过也一直没断。从信里可以看出来,他训练的强度很大,每天都很疲惫。但似乎那些令人疲惫的训练又是充满吸引力的,每次说起做了什么训练他完成的怎么样都很开心的语气。

不知道是不是尚安琪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年龄,自那一次家庭聚首后就没再提那么回事,可尚喆还是觉得母亲好像在忧伤。

尚武在服装城开业前给家里和商场分别装了一部固定电话,家里亲戚间要联系的人不多,但电话的用途还是巨大的。比如热恋中的尚雯,比如信件变少的了袁大军。

尚武的鑫荣服装城农历十一月开业,进了腊月生意就还是迎来一波又一波的高峰。尚武自己留的那间最大的铺子雇了四五个看着好脾气的失业女工,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做顺手了也不比那些小姑娘们差,甚至因为年龄大,更容易让消费者信赖。

这间铺子里的货是从广州那边的店直接拉过来的,衣服时尚,料子也好,鞋子都是电视上能看见的那些,洋气的不得了。这店一开,显得整个服装城都有档次。

最里面那一间地理位置不好的铺子苏尚武也自己留着用来搞批发,是广州的货直接拉过来的,档次一般,但耐不住销量大。市区的做个小生意,边城的赶个集市,市里有谁还往外省跑啊,价格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更便宜。

鑫荣服装城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三金且更加蒸蒸日上了。院里的人都知道,苏家虽然六口人住一套三居室,但家里有的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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