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药水都流光了,所以第二遍特写的时候,任舒芷几乎是在干嚎。隔得远可能人眼看不清楚,毕竟她的脸上都是眼药水,看不出来眼眶里到底有没有眼泪,但摄像机却能捕捉得一清二楚。
被袁导如此训斥着,任舒芷的脸色也有点难看,但毕竟导演为大,她干笑着接受了袁导的建议。
到晚上时,任舒芷还提议一起聚餐。
“我进剧组的时候有些晚,大家都没有吃过一顿饭。今天我请客,请所有人去旁边的得越居吃一顿,大家不用和我客气。”
在剧组里,任舒芷向来热情大方,她这样说了又定下了桌子,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地往得越居而去。
因为是歌手,任舒芷并没有喝酒,只喝了果汁。餐桌上,除她以外,所有人都尝了点酒。喝得不多,但总归是喝了,连容栩都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酒过三巡时,罗茜从助理那一桌走过来,悄悄地问容栩:“小栩,这个任舒芷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突然请大家吃饭……我总感觉怪怪的。”
闻言,容栩心中微怔,思索片刻,他笑道:“或许她是想补偿一下,这几天老是ng的事情?”明星请客吃饭这种事虽然不是天天有,但容栩以前也做过好几次,这很正常,没什么值得怀疑的,无非就是为了和剧组人员打好关系。
但罗茜却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总觉得怪怪的……”
话是这样说,但这一次,罗茜的女人第六感似乎并没有发挥奇效。
剧组众人吃完饭后,一起散步回酒店。酒店就在影视城旁边,治安还算不错,容栩和罗茜走到队伍的前列,远远的还能听见任舒芷和袁导说笑的声音。
袁导此刻不停地哈哈大笑,哪里有早上训斥任舒芷的模样。
听着他们的笑声,少年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大概明白了任舒芷此举的用意。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华夏的古话说得总是有道理的。
很快,容栩在第一批队伍里上了电梯。和罗茜道别之后,他就独自一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明亮闪耀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狭长的走廊,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任何人的脚步声都几不可闻。两边的房门都紧紧闭着,容栩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他的房间在一个拐角的旁边,原本是在走廊尽头的,但迷信的罗茜却坚持要求给容栩换房间,绝对不能在走廊尽头,于是就换到了这一间。
一边走着,容栩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房门卡,脑海中浮现起第二天要演的戏份来。那仍旧是一场室内戏,在薛嘉哲的办公室里进行。在那里,谭阳轩给薛嘉哲带来了最新的现场照片,薛嘉哲终于决定去那个死者被吊起来的广场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