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亓成噎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厥过去。
“小叔,你这张嘴可真是一点儿没变”,亓成举手做投降状。
亓放冷哼一声,不跟他闲扯淡说起正经事,“几个月前我调去西南战区了,正好跟元锦西一个单位”。
说话的时候他心里还暗自琢磨,这预防针打的够可以吧,一会儿进入正题的时候亓成要是失态那肯定全是亓成的问题,跟他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您早就知道她没事儿?那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亓成质问道:“她也回京都了,你们是一起回来的吗?你们来京都是有什么任务?”
这小子果然上道,自己就往正题上引了。
亓放没着急回答,在桌角自动点单的机子上点了两碗面,亓成看的清清楚楚,好心提醒他小叔,“诶,我不吃香菜,你加个备注啊”。
亓放眼皮都没抬一下点了确定,“你想多了,我是给你小婶点的”。
亓成:“”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他自己点了单,点好后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看着亓放,等着他回答刚才的问题。
亓放没有再卖关子,一边品茶一边回道:“当然是一起来的,我和她的关系好到让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步,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不分你我!这次我们来京都执行的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到目前为止还挺顺利,接下来会不会顺利就看你的了”。
“什么意思?”亓成有些懵,而且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问题,“小婶婶去哪儿了?你不是让我来拜见小婶婶的吗,她都不出现那我拜见什么啊!”
亓放特别喜欢“拜见”这个词儿,特有晚辈见长辈的感觉。
“你小婶婶马上就到,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心灵脆弱一会儿承受不住”,亓放好心提醒。
亓成隐隐有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他不敢往某个方向去想,可前前后后把他小叔的话穿在一起,他又总会不自觉的往那个方向想。
“小叔你老实跟我说,我小婶是不是就是”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元锦西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正好打断亓成的话,“吃饭的点儿找个车位都找不着,我在商业街绕了三圈儿才插了空把车停好。大成子你也开车来的吧,你把车停哪儿了?我好几年没回京都,京都变化忒大,感觉自己跟个刚进城的土老帽似的”。
她特意把话说的轻松,不想让再见的气氛太尴尬。
刚才的猜想成了现实,亓成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迷迷蒙蒙间下意识的规规矩矩回答她的问题,“我就停在前面超市的地下停车场了,那随便停,你下次可以直接停那,离这还挺近的”。
“那行,下次就停那。我出门的时候跟亓放说骑我以前的大摩托,他看不上我的车,非要开他的破翻斗,我们又去了一趟他家。你是没看到啊,他那破翻斗放在停车位上好几年没动弹都快成一堆废铁了,没招又回我家开我大哥的车出来的”,一向话不多的元锦西为了气氛也是拼了老命,叨逼叨说起一大串废话。
说完觉得口渴,直接拿起亓放的茶杯一仰脖喝个干净,亓放特有眼力见的又给她续上,她又仰头喝了。
两杯水下肚,口不干了,可这气氛算是彻底的冷下来了。
亓放不说话,亓成也不说话,她想说点儿什么发现连个话头都找不到。
怎么办?那就这么尴尬着呗,反正她已经尽力了。
最后还是亓放在送面的服务员离开后主动开口。
“大成子,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锦西就是你小婶,一家人要和睦相处”,亓放幽幽说道。
亓成用筷子搅着清凌凌的面汤和柔韧劲道的面条,微微垂着头,也不吭声。
这种事情一时间接受不了也能理解,所以元锦西和亓放都没有再说什么,只等他自己想明白。
元锦西呼噜呼噜一碗面快吃完的时候,亓成终于说话了。
“我接受不了”,他的声音微微发哑,好似那声音是从嗓子缝里挤出来的似的,“元锦西,你欠我一个解释和一个对不起。咱们同学三年,我诚心诚意的拿你当朋友,当哥们,什么事儿都跟你商量,有好东西第一个想着你,遇事儿了跟你一起扛,我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呢,竟然骗了我整整三年,若不是看到你们家发布的寻人公告,看到公告上的信息和下面的文字,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跟我读了三年男校的哥们儿是个女的?”
元锦西半真半假的解释道:“其实我本打算在高考后就告诉你实情的,只是高考后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后来又发生了很多我自己都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别说是你,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也始终没有跟他们联系,一直到我在部队成熟起来可以独当一面才公开露面”。
“所以,我错怪了你,我不应该生气,我应该坦然接受你和我小叔叔搞到一起这个事实,是吗?”他憋红着脸,几乎是一句一顿的质问道。
亓放想说话,元锦西阻止他,自己开口说道:“大成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以后也是。骗你是我不对,解释再多也是我不对,你怨我怪我我无话可说。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小叔没有关系,同样,我和你小叔的事跟你也没有关系。不管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不会影响我们在一起的事实。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