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小陶已经是个极聪慧的孩子了,最大爱好是鼓捣些古玩,历史通,文物也很通。一点都不像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同龄人,除了……疼的时候会默默流眼泪之外。
可是明非一次都没有流过。不管疼到什麽程度,也是半点泪都没有。只有一次,算是在他面前大笑出了眼泪,他那时说什麽?
──“你说的太好了,就是狗干的。”
不对!
赵竑忽然惊起:不对!小陶怎麽可能会去勾引什麽人?不管是完颜守绪或者秦天鹏,都不可能和小陶有更多的牵扯才是。他用了整整四年才让小陶勉强接受,那两个人更不会是小陶能看上的类型。
秦天鹏当时说他没碰小陶,那、那j,in,g液……
赵竑想起明非说那句话时的精神状态,心顿时抽紧,大喊道:“吉容、吉容!”
他以为他喊得很大声,实际上只有些微声音,还是在他身边的孔成丹听到,再帮忙喊了人过来。吉容一脸担忧小跑过来:“皇上,你吃些东西吧……”
“吉容,你把宫里所有接触过小……明非的人都抓起来,一个一个审问,不许有半点不实。”赵竑看着他,吩咐道,“我要知道他们都对明非做了什麽,记住,是所有!”
吉容跪下:“皇上,若皇上这麽不吃不喝下去,老奴不敢领命。”
赵竑大怒,为明非盖好被子,他从床上下来。双脚刚触到地,便是一软,整个人又倒下来。他开口斥责,声音嘶哑,几乎分辩不出:“你敢抗旨?”
吉容以额触地,已是满脸泪水:“皇上,再这麽下去,明非能不能醒老奴不知道,但皇上怕是也会倒下……皇上,老奴不明白这明非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这江山社稷,这後妃子女,难道都比不上他一个人?皇上保重啊!”
赵竑看着明非,眼神柔得几乎滴得出水来:“这江山社稷,後妃子女,都比不上他一个人。”
“我害他这般,害死了他,就算死一万次,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偿还。”
“皇上可知,若皇上有个万一,明侍卫若还活着,会马上被处死;他若死了,也会被挫骨扬灰?”门外传来一个略有些苍老的女音,随即门开了,两名宫女开路,杨太後走了进来。她看到赵竑,明显吃了一惊,是没想到向来身强力壮的“皇儿”竟然会憔悴到这程度。
赵竑身体一震,抬起头来:“他们敢──”
“你若有万一,谁会不敢?”杨太後脸微沈,“便是哀家也会这麽做,何况满朝对皇上忠心耿耿的文武大臣,後宫对皇上情根深种的皇後嫔妃们……”
她看了看床上的明非,眼里流露出些许同情,嘴上却不停:“他不是还能活过些日子?你现在这麽虚弱,万一谁冒死进来杀他怎麽办?你还要给他换药照顾他,是不是还要跟他说话什麽的?你看你现在这样,随时都会倒下,怎麽照顾他?你那声音哀家都听不到,他一个在床上醒不过来的人,又怎麽听得清楚?你糟蹋自己身体不要紧,他一个半死人,若是没了你,谁在乎他的死活?”
她这一番话说得赵竑一脸汗,他缓缓起身:“母後说得对,我……吃饭。”
一边的吉容这才松一口气,连忙递上早准备好的补品。赵竑接过,大口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