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周围的围观群众是怎么想的,反正高台上那二十一个男人此刻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能集中所有的精神去对抗由身体那儿传来的不适。
刚开始喂第一颗药时,他们的身体只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麻麻的,痒痒的,身上的肌肉似抽未抽,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是以他们全部坐着端正,看似云淡风轻,完全不受影响。
可喂完第二颗药丸,那不适感就更明显了。
双手双脚就跟他们平时干活干多了,突然抽筋一样,猛地痉挛起来,还在中间鼓起了一大块,紧紧拧成了一团,痛得他们头皮发麻。
最可怕的是,这种疼痛不是一次性释放的,而是持续不断的,一阵一阵的抽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种感觉,跟断手断脚的切肤之痛根本没得比,更像是用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地割着,无法给他们一个痛快。
这一点,才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方。
更不要说他们全身的肌肉也在这个时候同时收缩起来,那种酸爽痛楚的感觉,真是没法形容了。
他们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怎么样的,但他们知道,此刻的他们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不是顾忌着大老爷们的面子,不好在人前露出那么难看的模样,他们真想扯开嗓子嚎起来。
“不许发出声音,谁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劳资弄死他!”横肉男子突然开口警告身边的人,他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忍得全身都冒冷汗了,却因为与小茶的赌约,不得不死死咬牙忍着。
可他忘记了,在高台上的所有人全都忍受着痛苦,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自己也不例外,这一开口,气就泄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大了。
说话的音调更是因为强行忍痛而破了音。
那些在高台下牢牢看守着他们的御林军们,可是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略一沉吟,其中一名副指挥使便走进帐篷,询问小茶的意见,要不要阻止他们说话。
小茶正坐在帐篷内,由太子照顾着,优哉游哉地喝着茶,吃着点心,听了副指挥使的禀告,她不甚在意的挥了挥小手:“让他威胁去,爱说就说,反正时间还早着。”
这才只是个开头啊,她还想慢慢儿玩呢。
帐篷内的人听了她的话,全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心思各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说坐在帐篷内晒不到太阳,但官员及家眷们仍能看清高台上那些男人们隐忍的神色,也将男人们额头上密布的汗水尽收眼底。
看着那一滴滴的汗水往下流淌,滴落在由桌子拼接而成的高台上,帐篷内的人说不清那些是冷汗,还是被太阳晒出来的热汗。
其实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大,温度也不算很高,而且还是在山里,清风徐徐,绿树成荫,就算是热也热不到哪里去。
围观的那些百姓们身上也同样出了汗,但都只有薄薄的一层,没有高台上那些男人们汗如雨下那么夸张。
有些聪明的人,心里已然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由得对能拿出那种怪药的小茶心生忌惮,惧意多于欣赏了。
艾玛啊,这位太子妃妥妥的就是一个凶残彪悍的货啊,谁要是惹了她,一准儿没有好果子吃,以后看见她出现,还是远远的绕路走吧……
对于那些或探究或防备的眼神,小茶表示,完全木压力呀,有木有?
只要没有不长眼的人跑过来惹她,她不介意当一朵安静的小白花,独自躲在角落里开花……
太子殿下:“呵呵……”身为一国的太子妃,你觉得可能吗?
有人在忍受痛苦,有人在看着那些人忍受痛苦,而有人则乐于制造痛苦。
这不,探头看看天色,小茶又施施然从袖中掏出两个瓶子,丢给常平,道:“记得给他们准备一些软木塞,啊……”
饶是常平一向喜欢以面瘫脸示人,这时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一抽,默默收起瓶子,走到曹统领面前,把瓶子塞到后者的手中。
都出动到软木塞了,那绝壁是用来咬的啊,难以想像那些人吃了这两个瓶里的药,该有多痛啊?
几位产婆怔愣了一瞬,猛地明白过来了,不需要小茶开口,她们便自动解说道:“阵痛到快要生的时候,是需要软木塞的,不然产妇很容易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位嘴快的产婆说罢,突然一缩脖子,面带惧意地缩到了绣墩上,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想起来了,现在这里可没有什么产妇,只有二十一个正在忍受折磨的大男人。
可她的话仍是让小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你没说错,他们确实是‘产妇’……”
在场的男人们顿时脸都绿了,至于那些已经生育过孩子,此时跟着自家男人看好戏的诰命夫人们,则对生产时的痛苦记忆犹新,不由得对小茶纷纷侧目。
就是打死她们,她们也不希望去尝试此刻被曹统领拿在手中的那些药,忒忒忒可怕了!
曹统领觉得自己拿了两块烫手山芋,不敢多说什么,脚下生风的出了帐篷,尽职地去完成他的喂药工作。
高台上的男人们忍得极为痛苦,现在对于曹统领的身影那是心有余悸,怕怕啊,根本不想看到他出现。
结果,他他他他又来了……
那岂不是代表着,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而且时间会愈加短促,痛楚愈加密集?
妈妈救命,他